斯瓦希里诗歌
斯瓦希里诗歌的起源,可以一直追溯到从哈德拉马特和波斯湾一带兴起的阿拉伯形式的伊斯兰诗歌。19世纪斯瓦希里诗歌的发展,显示了这种从外国传入的形式在东非沿海地区社会的影响下已非洲化。现存最早的斯瓦希里诗稿作于18世纪初。其中一首《阿尔—哈姆齐亚》有460节,以斯瓦希里语再现了阿拉伯诗《万村之母》。另一首《泰布卡之诗》有1150节,描写了公元628至636年阿拉伯与拜占廷之间的战争。现在的斯瓦希里诗歌,有一部分仍然用经过修改的阿拉伯字体书写,但仅在传统的穆斯林—斯瓦希里社会中流传。在书籍或报刊杂志上发表的斯瓦希里诗歌则都是用罗马字母书写的。
斯瓦希里诗歌最重要的诗律特点,是它的押韵以及音律单元的固定形式。现存最早的婚礼歌曲、小夜曲以及颂歌的诗行都很长,音节数多少不确定,但至少有15个音节。大英博物馆里保存的一首诗作(展品第4534号),则是早期斯瓦希里诗歌的另一种形式,称作“塔克米斯体”。它的每一节都有5行,韵脚是aaaab,没有行中停顿;这首是赛义德·阿卜杜拉·宾·纳西尔酋长(1725—1820)所作,描写富莫·李昂戈的传奇故事。阿卜·巴克尔·宾·萨利姆酋长(卒于1584)的后裔哈德拉米·赛义德家族,曾对斯瓦希里诗歌作出过重要的贡献。《阿尔—哈姆齐亚》的作者是阿卜·巴克尔酋长的曾孙赛义德·艾达鲁斯。赛义德·阿卜杜拉·宾·纳西尔酋长也写过一首十分流行的“乌坦迪体”诗《自省》,描写了东非沿海城邦衰落的情形。赛义德·曼萨布酋长则擅长写离合体诗与说教诗。
“乌坦迪体”每节由4个半行组成,其中前3个半行韵脚相同,第4个半行尾韵作为每一节的最后韵脚而不断重复。这种诗歌形式用于写口头诗歌传统的长篇叙事诗,例如:关于李昂戈这类英雄的传奇故事,以及关于历史和当代事件的重要记录,例如1905年的马及—马及起义以及现代肯尼亚和坦桑尼亚人为争取独立而进行的战争。一些篇幅较长的“坦迪”诗是从阿拉伯叙事诗衍生出来的。这些诗歌称作“袭击文学”,由一些传奇故事构成,取材于先知穆罕默德于公元622年从麦加逃到麦地那以后历次战争的历史事实。有些较短的“坦迪体”诗往往溯源于阿拉伯文学,描写先知的降生和早期生活。
斯瓦希里诗中,抒情诗或主题诗最流行的形式每节含8个半行,每个半行由8个音节组成,其韵式为abababbc;每节最后的韵脚在全诗中重复出现。尽管这种形式在书写中作为单行或双行来使用,但学者们一般仍称之为四行体。这种诗体在斯瓦希里诗歌中还没有一个公认的名称。无论从形式还是题材方面来讲,它都不同于“乌坦迪体”或“塔克米斯体”;它的音节数可以有所变化,但基本是固定的。斯瓦希里四行体的杰出倡导者,是蒙巴萨的穆亚卡·宾·哈吉·阿尔—贾桑尼(1776—1840)。穆亚卡发展了斯瓦希里诗歌。他用诗歌表达人们对现实事件的态度,从而大大地推进了斯瓦希里诗歌的世俗化。
现代斯瓦希里诗歌的四行体多用于表现世俗题材,但这些诗歌的思想倾向往往比较保守。在斯瓦希里语成为坦桑尼亚国语之后,罗伯特·夏巴尼(1776—1840)成为一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要作家。是他率先扩大了斯瓦希里语在民族文学创作中的使用范围,是他首先使用斯瓦希里语借用英国随笔、中篇小说、自传等体裁进行创作。他的诗作富于传统色彩而深受欢迎。
另一位重要的当代诗人是马蒂亚斯·姆尼亚姆帕拉(1919—1969)。1968年,尼雷尔总统曾邀请一批坦桑尼亚诗人座谈,希望他们能运用自己的才智向农民宣传民族政治。姆尼亚姆帕拉就是被接见的诗人之一。他始创了“恩贡杰拉”(即对口诗),将斯瓦希里诗歌搬上舞台,这种表演旨在教育民众,提倡“良好行为、本土文化以及民族政治”。这种使诗歌为民族服务的创作方向,继承了斯瓦希里诗歌主导的社会功能。但在东非沿海地区的斯瓦希里音乐俱乐部里所演唱的诗歌,则仍然是讲述传统故事、接近口头诗歌风格的作品。在这类诗歌演唱者中最著名的是女歌星西蒂·宾蒂·萨阿德(1880—1950)。
当代斯瓦希里诗人的代表是蒙巴萨的艾哈迈德·纳西尔·宾·朱马·巴洛。他的诗歌具有与世界上其他早期民族诗歌相似的特点,同时经配乐在电台上演播又体现出当代特色。他的诗歌由专业歌手在阿拉伯风格的音乐伴奏下演唱。他的诗多属格言警句;诗人认为自己肩负有政治家、演说家的使命。他在一首诗中写道:
啊,演说家,来吧,演说!
这就是我,一头咆哮的雄狮在丛林中怒吼!
斯瓦希里诗歌作为肯尼亚和坦桑尼亚民族文学的一个组成部分,随着斯瓦希里语确立为民族语言而日益发展,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