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夫帝机寥廓，云雷驱妙有之功^〔2〕;正气洪荒，清浊构乾元之象^〔3〕。融而为川渎，结而为山岳^〔4〕。五城韬海，接昆阆于大都^〔5〕;八洞藏云，冠瀛洲于巨阙^〔6〕。造化之所偃薄，灵谷之所启处^〔7〕。极缇油而纵观，咏颂宁殚^〔8〕;出宇宙而高寻，风烟罕测^〔9〕。是知玉卮无当，遐荒非视听之津^〔10〕;金榜所存，城阙尽江湖之致^〔11〕。何必九虬齐鹜，直访银宫^〔12〕;八骏长驱，遥临石室^〔13〕?

武都山净慧寺者，梁太清年中之所建也^〔14〕。名山列岳之旧，仙都福地之凑^〔15〕。黄龙负匣，著宝籍于经山^〔16〕;紫凤衔书，荫荣光于井络^〔17〕。须弥山顶，仍开梵帝之宫^〔18〕;如意山中，即有经行之地^〔19〕。尔其盘基跨险，列嶂凭霄^〔20〕。日月之所窜伏，烟霞之所枕倚^〔21〕。飞泉瀑溜，荡涤峰崖^〔22〕;绿树玄藤，网罗邱壑。飞廉作气，被万吹于中岩^〔23〕;帝顼司寒，宅千霜于北谷^〔24〕。丹梯碧洞，杳冥林岫之间^〔25〕;桂庑松楹，寂寞风尘之表。是称英镇，实瞰崇冈^〔26〕。闾阎当四会之街，城邑辨三分之地^〔27〕。绵溪锦渎，下浸重峦^〔28〕;玉阜铜陵，旁分绝磴^〔29〕。山川络绎，崩腾宇宙之心;原隰纵横，隐轸亭皋之势^〔30〕。顷以黄旗夜徙，紫盖晨倾;九服失图，三灵在疚^〔31〕。奸臣跃马，据折坂而吟云^〔32〕;壮士闻鸡，拥阳关而啸雨^〔33〕。岷峨失险，化为锋镝之场^〔34〕;江汉横流，非复朝宗之国^〔35〕。禅宗由其覆没，法众是以凋沦^〔36〕。

国家奄有帝图，削平天衅^〔37〕。紫宸反照，皇阶即叙^〔38〕。万国顺，百灵朝^〔39〕。幽显再立，华戎一揆^〔40〕。烛龙韬景，避尧日于幽都^〔41〕;云鹏翼，候虞风于晏海^〔42〕。以为轩阶具美，功穷望祲之台^〔43〕;汉道兼宏，力尽祈年之观^〔44〕。爰经宝地，大启祥宫^〔45〕。抚香象而高视，鸣法螺而再唱^〔46〕。龙垣净土，连帝道而重光^〔47〕;鹤苑崇基，脱皇居而首出^〔48〕。况乎山精旧壤，下镇偏隅^〔49〕;天帝遗墟，上干躔次^〔50〕。王舍城之宫阙，白玉犹存^〔51〕;给孤独之园林，黄金尚在^〔52〕。法物由其大备，盛德所以相寻^〔53〕。株兵奉天藏之图，泉女献山祇之籍^〔54〕。离亭合榭，因岸谷之高低;叠观连房，就冈峦之曲直。丹崖反照，画栱相临;绿嶂斜烟，雕檐间出^〔55〕。丰隆晓震，次复霤而凄皇^〔56〕;列缺晨奔，望崇轩而眙愕^〔57〕。千香宝树，自起风烟^〔58〕;九乳仙钟，独鸣霜雪^〔59〕。银龛佛影，遥承雁塔之花^〔60〕;石壁经文，下映龙宫之叶^〔61〕。虹生北润，即挂新幡^〔62〕;凤下东岑，还栖旧刹^〔63〕。若乃寻曲岫，历崇隈^〔64〕，周行数里，直上千仞。苍松蓄吹，临绝径而疏寒;黛筿防烟，绕回疆而结荫。春岩橘柚，影入山堂;秋壑芙蓉，光浮水殿^〔65〕。亦有山童采葛，入丹窦而忘归^〔66〕;野老纡花，向青溪而不返。山神献果，送出庵园^〔67〕;天女持花，来游净国^〔68〕。实杳冥之秘诀，托幽深之逸境^〔69〕。岂直淮南桂树，暂得仙家^〔70〕;江左桃源，终迷故老而已^〔71〕!

爰有宽阇黎者，俗姓杨氏，其先华阴人也^〔72〕。因官徙地，家于绵竹。山分太华，水带长汾^〔73〕。川岳会同，风云感召。玄经素论，侍郎居八俊之英^〔74〕;绿绶黄轩，太尉列三台之首^〔75〕。法师玉函降彩，金瓶探色^〔76〕。振八解之遥源，践三明之广路^〔77〕。灵机入证，穷象载于初髫^〔78〕;妙谛因心，释羊车于弱冠^〔79〕。三千法界，由广位而出无明^〔80〕;十二因缘，自普济而登彼岸^〔81〕。弘宣誓愿，大振沉黎^〔82〕。挥觉剑而破邪山，扬智灯而照昏室^〔83〕。弥纶所被，白马尽于禺同^〔84〕;权渐所开，黄牛至于嶓冢^〔85〕。虔诚乐土，憩影兹峰^〔86〕。乃以贞观九年，于寺西院立七佛堂一僧舍^〔87〕。星毫动牖，月面分阶;彩凤衔旒，神龙负塔^〔88〕。飞烟涌座，龛龛忉利之天^〔89〕;香雾成台，树树菩提之果^〔90〕。朝散大夫行县令清河张楚^〔91〕，亲承妙业，俯刊贞琰^〔92〕。林宗有道，伯喈无愧^〔93〕。法师夙机少晤，应变多奇^〔94〕。玉山中断，琼林下杂^〔95〕。支道林之好事，语默方融^〔96〕;释慧远之高居，风埃遂隔^〔97〕。洎乎坐忘遗照，返寂归真^〔98〕。城肆飒然若遗，空山黯而无色^〔99〕。岂直岩枝泣血，户摧梁而已哉^〔100〕!

县令刘照，彭城人也^〔101〕。自砀山仗剑，绾凤历于云台^〔102〕;舂郊授钺，嗣龙图于白水^〔103〕。玉垒三分之胄，下杂公门^〔104〕;金陵一霸之基，旁参帝绪^〔105〕。翠丹绂，历今古而先鸣^〔106〕;人杰地灵，冠山川而得隽。君膺岳渎之秀，挺风云之会^〔107〕。昆溪剑锷，直照胸襟^〔108〕;楚泽珪璋，潜周履行^〔109〕。鲁恭明德，方升汉辅之阶^〔110〕;潘岳能文，且职河阳之县^〔111〕。仁徽可被，阖境仰其风猷^〔112〕;威德所加，百城叠其霜彩^〔113〕。尚乃康庄妙域，光开不舍之坛^〔114〕。舟楫爱河，昭畅无生之业^〔115〕;痛鹫林之殄瘁，悲象教之榛芜^〔116〕。爰命缉兴，式光泉薮^〔117〕。虎蹊龙涧，近分庐岳之图^〔118〕;金阙瑶台，更讨瀛洲之记^〔119〕。铭曰：

武都仙镇，龙墟奥域^〔120〕。邑动香城，山开净国^〔121〕。涧流百道，峰云五色^〔122〕。谷暗藤斜，山高树逼。千楣鹤列，万模星悬^〔123〕。分林构址，接磴开廛^〔124〕。临阶竹树，绕栋风烟^〔125〕。龛前怪石，塔下秋泉^〔126〕。绿崖疏径，青岑拒室^〔127〕。雾道相萦，烟房互出。叶浓谿静，花深嶂密。鸟度难寻，猿惊易失。檐分石窦，地络金沙^〔128〕。丹邱抗月，碧洞栖霞^〔129〕。松开野路，桂列仙家。仙炉柏叶，宝座莲花^〔130〕。砌因岩曲，桥随峰返。果出天厨，香来仙苑^〔131〕。玉钥启曙，金铛照晚^〔132〕。谷思钟张，山悲铎远^〔133〕。闾阎践胜，铜墨高情^〔134〕。声飞别邑，望动专城^〔135〕。悬金道肆，刻石山楹^〔136〕。千载之后，吁嗟令名^〔137〕。

【注　释】

〔1〕绵竹：《元和郡县志》：“剑南道汉州，管绵竹县，南至州九十里。武德中属益州。垂拱二年，割入汉州。”

〔2〕“原夫”二句：《老子》：“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王弼注：“天地莫能及之，不亦似帝之先乎。帝，天帝也。”《易·系辞》：“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孙绰《游天台赋》：“太虚辽阔而无阂，运自然之妙有。”李善注：“太虚，谓天也。自然，谓道也。无阂，谓无名。妙有，谓一也。言大道运彼自然之妙一而生万物也。”管子曰：“虚而无形谓之天道。”《老子》曰：“天法道，道法自然。”王弼曰：“自然，无义之言，穷极之辞也。”又曰：“妙者，极之微也。”《老子》曰：“道生一。”王弼曰：“一，数之始，而物之极也。谓之为妙有者，欲言有，不见其形，则非有，故谓之妙。欲言其无，物由之以生，则非无，故谓之有也。斯乃无中之有，谓之妙有也。”

〔3〕“正气洪荒”二句：洪荒，混沌蒙昧的状态。指远古时代。曹植《七启》李善注：《春秋命历序》曰：“元气正，则天地八卦孳也。”《列子·天瑞篇》：“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混沦而未相离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易无形埒，易变而为一，一变而为七，七变而为九，九变者究也，乃复变而为一。一者形变之始也。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淮南子·天文训》：“道始于虚霩，虚霩生宇宙，宇宙生气，气有涯垠，清阳者薄靡而为天，重浊者凝滞而为地。”《易·乾卦》：“乾，元亨利贞。”

〔4〕“融而为川渎”二句：孙绰《游天台山赋》：“融而为川渎，结而为山阜。”李善注：《老子》曰：“三生万物。”钟会曰：“散而为万物也。”融，犹销也。班固《终南山》赋曰：“流泽遂而成水，停积结成为山。”　左思《魏都赋》：“流而为江海，结而为山岳。”

〔5〕五城：县名。三国蜀置。故城在四川省中江县东。　接昆阆于大都：《水经注》一：东海方丈，亦有昆仑之称。十洲记：昆仑号曰昆崚，在西海之戌地，北海之亥地，去岸十三万里。山三角，其一角正北，干辰之辉，名曰阆风巅。其一角正西，名曰玄圃堂。其一角正东，名曰昆仑宫。《山海经·西山经》：“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下都。”郭璞注：“天帝都邑之在下者也。”《左传·隐公元年》：“大都不过参国之一。”

〔6〕八洞：王绩《游北山赋》：“游八洞之金室，坐三清之玉宫。”　瀛洲：传说仙人所居山名。《史记·秦始皇纪》：“二十八年，齐人徐巿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

〔7〕偃薄：《汉书·王吉传》：“冬则为风寒所偃薄。”注：颜师古曰：“匽与偃同，言遇疾风则偃靡也。薄，迫也。”　灵谷之所启处：谷：或“仙”字之讹。孙绰《游天台山赋序》：“皆玄圣之所游化，灵山之所窟宅。”《诗经·采薇》：“不遑启处。”

〔8〕缇油：轼前屏泥者。

〔9〕高寻：鲍照《舞鹤赋》：“穷天步而高寻。”

〔10〕玉卮无当：《韩非子·外储说右上》：堂谿公见昭侯曰：“今有白玉之卮而无当，有瓦卮而有当，君渴将何以饮?”君曰：“以瓦卮。”堂谿公曰：“白玉之卮美，而君不以饮者，以其无当耶?”君曰：“然”。堂谿公曰：“为人主而漏泄其群臣之语，譬犹玉卮之无当。”《字典》：“当，底也。”

〔11〕金榜：《神异经》：中央有宫，以金为墙，门有金榜，以银镂，题曰：“天皇之宫。”

〔12〕九虬：《山海经·海外西经》：“大乐之野，夏后启于此儛九代，乘两龙。”郭璞注：“九代，马名。儛，谓盘作之令舞也。”

〔13〕八骏：相传为周穆王的八骏马。八骏马的名目记载不一。

〔14〕太清：梁武帝年号。

〔15〕仙都：仙家所居之处。《十洲记》：“沧海岛中，有九老仙都。”　福地之凑：王融《三月三日曲水诗序》：“福地奥区之凑，丹陵若水之旧。”李善注：《遁甲开山图》曰：“骊山之西原有阜，名曰风凉，雍州之福地。”

〔16〕经山：《王子安集注》本作“山经”。

〔17〕井络：星名。左思《蜀都赋》：“岷山之精，上为井络。”

〔18〕“须弥”二句：《法苑珠林》三：“须弥山顶纵横四万由旬，其中有喜见城，纵横一万由旬，而别有其千门，三十三天于中止住。”

〔19〕“如意山中”二句：未详。

〔20〕盘基：《水经注》三十八：“九疑山磐基苍梧之野。”

〔21〕日月之所窜伏：《山海经·大荒西经》：“西海之外，大荒之中，有方山者，日月所出入也。”《后汉书·马融传》：《广成颂》：“窜伏扔轮。”　枕倚：王褒《故陕州刺史冯章碑》：“山河枕椅。”

〔22〕荡涤峰崖：《说苑·辨物篇》：《艺文类聚》八：陈张种《与沈炯书》：“虎丘山峰崖刻削。”

〔23〕被万吹于中岩：《庄子·齐物论》：“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物窍怒呺。”又：“子游曰：‘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

〔24〕帝顼：即颛顼。古帝名，五帝之一。相传为黄帝之孙，生十年而佐少皞，十二年而崩。号高阳氏。　司寒：《左传·昭公四年》：“黑牡秬黍，以享司寒。”杜注：“司寒玄冥，北方之神。”

〔25〕丹梯：未详。　杳冥林岫：《楚辞·九叹》：“经营原野，杳冥冥兮。”《世说新语·语言篇》：“林岫便已皓然。”

〔26〕寂寞：《楚辞·远游》：“野寂寞其无人。”

〔27〕闾阎：泛指民间。《史记·苏秦传》：太史公曰：“夫苏秦起闾阎，连六国从亲，此其志有过人者。”　三分之地：《礼·王制》：“方百里者为田九十亿亩，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

〔28〕绵溪：《汉书·地理志》：“广汉郡，县绵竹。”注：“紫岩山，绵水所出，东至新都，北入。”《元和郡县志》：“绵竹县紫山，在县西北三十里。绵水出县紫山。”《蜀都赋》：“浸以绵洛，谓此水也。”　锦渎：《水经注》三十三：“成都县筰桥，南岸道西，都锦官也。言锦工织锦，则濯之江流，而锦至鲜明。濯以佗江，则锦色弱矣，遂命之为锦里也。”

〔29〕玉阜：“玉垒山也。”

〔30〕纵横：谢灵运《山居赋》：“阡陌纵横。”　隐轸亭皋：谢灵运《入东道路诗》：“隐轸邑里密。”　亭皋：水边的平地。

〔31〕九服：相传古代天子所住京都以外的地方按远近分为九等，叫九服。　三灵：有三说：(一)天、地、人。(二)日、月、星。(三)灵台、灵囿、灵沼。　疚：病。

〔32〕奸臣跃马：《管子·七臣七主篇》：“奸臣痛言人情以惊主。”左思《蜀都赋》：“公孙跃马而称帝。”　折坂：《水经注》三十三：“崃山，邛崃山也。在汉嘉严道县。一曰新道山。南有九折坂，夏则凝冰，冬则毒寒，王子阳安辔处也。”《元和郡县志》：“剑南道雅州，管荥经县，九折坂在县西八十里。”

〔33〕壮士闻鸡：《战国策·燕策》：“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晋书·祖逖传》：与刘琨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　据阳关而啸雨：《华阳国志》一：巴、楚数相攻伐，故置杆关、阳关及关。《水经注》三十三：“江水东迳阳关巴子梁，江之两岸犹有梁处，巴之三关，斯为一也。延熙中，蜀邓芝为江州都督，治此。”

〔34〕岷峨：岷山北支。其南为峨嵋山，因称峨嵋为岷峨。　锋镝：贾谊《过秦论》：“销锋。”李善注：如淳曰：“，箭足也。”邓展曰：“，是杆头铁也。缇音的。缇或为提。”《字典》：“与镝通。”

〔35〕朝宗：诸侯或地方长官朝见帝王。

〔36〕法众：沈约《法王寺碑铭》：“祁祁法众。”

〔37〕奄：大也。《诗·皇矣》：“奄有四方。”　帝图：天子的谋猷。《北齐书·儒林传赞》：“帝图杂霸，儒风未纯。”

〔38〕紫宸：帝王、帝位的代称。《梁书·元帝纪》：王僧辩奉表：“紫宸旷位，赤县无主，百灵耸动，万国回皇。”

〔39〕百灵：百神。班固《东都赋》：“礼神祇，怀百灵。”

〔40〕幽显：庄子《庾桑楚篇》：郭象注：“幽显无愧于心，则独行而不惧。”　华戎：张衡《西京赋》：“隔阂华戎。”　一揆：《孟子·离娄》：“其揆一也。”赵注：“揆，度也。”

〔41〕烛龙韬景：《淮南子·墬形训》：“烛龙在雁门北，蔽于委羽之山，不见日。其神人面龙身而无足。”高诱注：“蔽，至也。委羽，北方山名。龙衔烛以照太阴，盖长千里，视为昼，暝为夜，吹于冬，呼为夏。”　避尧于幽都：《史记·五帝本纪》：“尧……就之如日。”《书·尧典》：“宅朔方，曰幽都。”孔传：“都，谓所聚也。”　《淮南子·墬形训》高诱注：“古之幽都在雁门以北。”

〔42〕候虞风于晏海：《礼·乐记》：“昔者尧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陆倕《新刻漏铭序》李善注：《礼斗威仪》曰：“君乘土而王，其政太平，则河海夷晏。”

〔43〕轩阶：黄帝有泰阶六符，故曰“轩阶”。　功穷望祲之台：按指皇帝合宫也。《诗经·灵台》郑笺：“天子有灵台者，所以观祲象，察气之妖祥也。”《释文》：“祲，阴阳气相侵渐成祥。”

〔44〕汉道将弘：《汉书·叙传》：“国富刑清，登我汉道。”《论语·卫灵公》：“人能弘道。”　力尽祈年之观：《汉书·地理志》：“右扶风县雍。”注：“秦惠公都之。蕲年宫，惠公起。”《三辅黄图》一：蕲年宫，穆公所造。《庙记》云，蕲年宫在城外。《秦始皇本纪》：“蕲年宫在雍。”

〔45〕宝地：《法苑珠林》三十九：《依其谛师传》云，过去第六迦叶波佛时，有长安名大旙相，纯以七宝遍布其地，奉施如来，起为住处。

〔46〕香象：《佛扳恩经恶友品》：“能多读诵六万香象经典。”　法螺：谓大言也。法螺声巨而中空，世因诮徒作大言者曰吹大法螺。

〔47〕净土：《维罗诘所说经佛国品》：佛告舍利弗，汝且观是佛土严净。　帝道：王者治国之道。又王位。

〔48〕鹤苑：梁简文帝《神仙寺碑》：“青山鹤苑，布迹人中。”

〔49〕山精：《后汉书·方术传》注：扬雄《蜀王本纪》云：“武都丈夫化为女子，颜色美绝，盖山精也。蜀王纳以为妃。”　下镇：庾信《终南山义谷铭》：“峥嵘下镇。”

〔50〕上干躔次：司马相如《子虚赋》：“上干青云。”《说文》：“躔，践也。”《系传》：臣错曰：“星之躔次，星所履行也。”

〔51〕王舍城：《佛尔雅》：“王舍城，即摩竭陀国，亦曰王舍国。”

〔52〕给孤独：《释迦氏谱》：《贤愚经》云：“舍术大城，名须达多。财宝无限，拯济贫乏，故号为给孤独。七男异才，欲娉小者，自往王舍。初闻佛名，心大欢喜。后见佛得初果，请佛还国，先营精舍，共舍利弗买太子祇陀国。以金布地，遍八十顷地。园树及门。太子作之。寺成白玉，请佛俱来受施。二人共作，故立二名。”

〔53〕法物：帝王仪仗队所用的器物。《史记·律书》：“王者制事，立法物。”　盛德：《孟子·万章》：“盛德之士。”

〔54〕株兵：未详。　泉女：未详。

〔55〕绿嶂：吴均《与施从事书》：“绿嶂百重。”　雕檐：萧子良《侍皇太子释奠宴诗》：“雕檐结彩。”

〔56〕复霤：《礼记·檀弓》：“池视重霤，以木为之，用行水，亦宫之饰也。今宫中有承霤，云以铜为之。”《说文》：“霤，屋水流也。”

〔57〕列缺：闪电。司马相如《大人赋》：“贯列缺之倒影兮。”《集解》引《汉书音义》：“列缺，天闪也。”　眙愕：班固《西都赋》：“虽轻信而傈狡，犹愕眙而不能阶。”李善注：《字书》曰：“愕，惊也。”《字林》曰：“眙，惊貌。”

〔58〕千香宝树：《佛说无量寿经七宝诸树品》：其国土七宝诸树，周满世界。金树、银树、琉璃树、玻璃树、珊瑚树、玛瑙树、砗磲之树，或有二宝、三宝，乃至七宝，转共合成。

〔59〕九乳仙钟：《初学记》十六：《乐叶图征》曰：“君子铄金为钟，四时九乳。”宋均注曰：“九乳，法九州也。”

〔60〕银龛：庾信《秦州麦积崖佛龛铭》：“壁累经文，龛重佛影。”　遥承雁塔之花：明张燮刊本“花”作“化”。《西域记》：昔有比丘，见双雁飞翔，思曰：“此雁垂戒，宜旌彼德。”于是瘗雁建塔。

〔61〕叶：张燮刊本作“业”。

〔62〕幡：旗帜。

〔63〕东岑：《艺文类聚》四：晋庾阐《三月三日临曲水诗》：“高泉吐东岑。”

〔64〕：《全唐文》作“岫”。《楚辞·招隐士》：“山曲。”王逸注：“盘，诘屈也。”洪兴祖补注：“音佛，山曲也。”

〔65〕水殿：《水经注》十三：“山堂水殿，烟寺相望。”

〔66〕采葛：《诗经·采葛》：“彼采葛兮。”毛传：“葛：所以为绤也。”　丹窦：《史记·货殖列传》：“巴蜀寡妇清，其先得丹穴。”左思《吴都赋》刘逵注：“丹沙出山中，有穴。”

〔67〕山神献果：未详。

〔68〕天女持花：《维摩诘所说经观众生品》：时维摩诘室，有一天女，见众天人，问所说法，便现其身，即以天华，放诸菩萨大弟子上。　净国：《维摩诘所说经佛国品》：佛以足指按地，即时三千大千世界，若千百千，珍宝严饰，譬如宝庄严佛，无量功德，宝庄严土，一切大众，皆自见坐宝莲华，佛告舍利弗，汝且观是佛土严净。舍利弗言，虽然，今佛国严净悉现。佛告舍利弗，我佛国土，常净若此，为欲度斯下劣人，故示是众恶不净土耳。

〔69〕杳冥：幽暗貌。又深远难见之义。　幽深之逸境：《易·系辞》：“无有远近幽深。”陶弘景《援陆敬游赍文》：“心标逸境。”

〔70〕淮南桂树：王逸《招隐士章句序》：“《招隐士》者，淮南小山之所作也。”《楚辞·招隐士》：“桂树丛生兮山之幽。”《神仙传》四：“汉淮南王刘安登山大祭，埋金地中，即白日升天。”

〔71〕江左：刘琨《劝进表》：抚宁江左。李善注：“江左，江东也。”《春秋历序》曰：“东方为左。”　桃源：县名。属湖南省。　汉临沅县地，属武陵郡。隋唐为武陵县地。

〔72〕宽阇黎：玄应《善见律音义》：“阿阇黎，应言阿遮利夜，译云正行，又言阿遮刹耶。此云轨范，旧言于善法中，教授令知。名阿阇黎者也。”　华阴：《元和郡县志》：“关内道华州，华阴四辅，管华阴县。”

〔73〕太华：《山海经·西山经》：“松果之山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郭璞注：“即西岳华阴山也。今在弘农华阴县西南。”《元和郡县志》：“华阴县。太华山在县南八里。”　水带长汾：《水经》：“汾水出太原汾阳县北管涔山，至汾阴县北，西注于河。”《说文》：“汾水出太原晋阳山，西南入河。”

〔74〕玄经：《隋书·经籍志》：“扬子《太玄经》九卷。”任昉《百辟劝进今上笺》李善注：王隐《晋书》：刘琨表曰：“李术以素论门望，不可与樵夫同日也。”　八俊：《后汉书·党锢传序》：李膺、荀昱、杜密、王畅、刘祐、魏朗、赵典、朱寓为八俊。俊者，言人之英也。

〔75〕绿绶：《后汉书·舆服志》：“诸国贵人、相国，皆绿绶三采，绿紫绀，淳绿圭，长二丈一尺，二百四十首。”　黄轩：卫宏《汉官旧仪》：皇帝听事阁曰黄阁。　太尉列三台之首：《后汉书·杨震传》：字伯起，弘农华阴人，代刘恺为太尉。震中子秉，字叔节。代刘矩为太尉。子赐，字伯献，拜太尉。子彪字文先，代朱隽为太尉。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德业相继。《唐六典》一注：后汉建武二十七年，省大司马。又置太尉的官职，而与司徒、司空为三公。　三台：星名。谓上台、中台、下台共六星，两两相比，起文昌，列抵太微。也作三阶，又称泰阶。古代以星象征人事，称三公为三台。《晋书·天文志》上：“在人曰三公，在天曰三台。”

〔76〕法师玉函降彩：未详。　金瓶探色：未详。

〔77〕八解：《维摩诘所说经·佛道品》：八解之浴地，定水湛然满。《象教皮编》：八解者，一、有色观诸色。二、内无色想观外诸色。三、净胜解身作证。四、超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思维种种想，入无边空处。五、超一切空无边识处。六、超一切室无边处，入无所有处。七、超一切无所有处;入非想非非想处。八、超一切非想非非想处;入灭想处也。　遥源：庾信《周广饶公郑常神道碑铭》：若水边源。

〔78〕灵机：神妙的计策。　象：《汉书·礼乐志》、《郊祀歌》：“象载瑜，白集西。”注：颜师古曰：“象载，象舆也。出入象舆，瑞应车也。瑜，美貌也。言此瑞车瑜然色白而出西方也。”清翊曰：象载，指内典。　髫：《后汉书·伏湛传》：“髫发厉志。”注：《埤苍》曰：“髫，髦也。”髫发，谓童子垂发也。

〔79〕因心：《诗经·皇矣》：“因心则友。”　羊车：《妙法莲华经·譬喻品》：诸子于火宅内乐著游戏，长者告言，种种羊车、鹿车、牛车，今在门外，可以游戏。汝等于此火宅，宜连出来。诸子闻说，净出火宅，拔济众生，为说三乘，声闻辟支佛乘。

〔80〕三千法界：《说苑·珠林》二：《长阿含》、《超世经》等：四洲地心，是须弥山。山外别有八山，围如须弥。山下大海，深八万四千里由旬。其边八山大海，初广八千由旬，中有八功德水，至第七山下水，广一千二百五十旬。其外咸海，广于无际。海外有山，即是大铁围山，四周围轮，并一日水，昼夜回转，照四天下，名为一国土。即以此为量，数至满千铁围讫，名一小千，复至一千铁围讫，名为中千世界。即数中千复满一千铁围讫，名为大千世界。其中四洲山王日月，乃至有顶，各有万亿，成则同成，坏则同坏，皆是一化佛所统之处。各为三千大世界，号为婆娑世界。梵本正音，名为索诃世界。　法界：一，总该万有之称，此有二义：①界为分界义，诸法一一差别，各有其分界，故云法界。华严家所立西法界中之事法界，天台家以俗称谛所释之十法界，皆此义。②界为边际义，穷极诸法之边际，曰法界。《四教仪半字谈》：“穷事边际云法界。”　无明：《四十二章经》：“夫见道者，譬如持炬入冥室中，其冥即灭，而明独存。学道见谛，无明即灭，而明当存矣。”《大般涅槃经》八：“与烦恼诸结俱者，名为无明。与一切善法俱者，名之为明。”

〔81〕十二因缘：《妙法莲华经·化成喻品》：“广说十二因缘法，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人，六人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忧伤苦恼。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明色灭，名色灭则六人灭，六人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爱灭则取灭，受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悲苦恼灭。”

〔82〕深黎：沉，谓沉溺。《诗·云汉》郑笺：“黎，众也。”

〔83〕邪山：温子升《定国寺碑》：“颠坠邪山。”　昏室：《佛报恩经对治品》：“于大暗室，然大智灯。照汝生死，无明无暗。”

〔84〕弥纶：周匝包罗也。　白马：《水经注》二十七：“沔水又东迳白马成南白马城。一曰阳平关。”　禺同：《汉书·地理志》：“越郡县青蛉。”注：“禺同山有金马碧鸡。”

〔85〕权渐所开：未详。　黄牛：《水经注》三十四：“江水又东迳黄牛山下，有滩曰黄牛滩。高崖间有石，色如人，负刀牵牛。人黑牛黄，成就分明。既人迹所绝，莫得究焉。”　嶓冢：《汉书·地理志》：陇西郡县西。注：《禹贡》：“导嶓冢，至开荆山。”《元和郡县志》：“山南道兴元府，管金牛县，潘冢山县东二十八里，汉水所出。”

〔86〕乐土：《诗经·硕鼠》：“适彼乐土。”《阿弥陀经》：佛告舍利弗，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上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　憩影：《庄子·渔父篇》：“不知处阴以休影，处静以喜迹，愚以甚矣。”

〔87〕七佛堂一僧舍：《水经注》三十二：“西昌市佛堂设三像。”　月面：《盘若经》：“如来面轮，其犹满月。”

〔88〕彩凤衔旒：未详。　神龙负塔：未详。

〔89〕忉利之天：玄应《大般涅槃经音义》：忉利，正言多罗夜登陵舍天，此译云三十三天。

〔90〕树树菩提之果：《妙法连华经·从地涌出品》：我于伽耶城菩提树下坐。《酉阳杂俎·广动植篇》：菩提树出摩伽陀国，在摩诃菩提寺，盖释迦如来成道时树。一名思维树。茎干黄白，枝叶青翠，经冬不凋。《大般涅槃经》三十二：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果。

〔91〕朝散大夫行县令张楚：《唐六典》二：凡叙阶二十九，从五品下，曰朝散大夫。又：凡任官阶高而拟卑，则曰行。《元和郡县志》：“河北道贝州清河，上，望。西南至上都一千八百二十里，管清河县。”

〔92〕贞琰：碑石。

〔93〕伯喈：即汉蔡邕。　林宗：《后汉书·郭太传》：字林宗，太原介休人。举有道卒。同志者乃共刻石立碑，蔡邕为文。既而谓涿郡卢植曰：“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德，惟有道无愧色耳。”

〔94〕晤：项本作“悟”。　应变：《荀子·非相篇》：“居错迁徙，应变不穷。”

〔95〕玉山中断：《世说·容止篇》：“时人目李安国颓唐如玉山之将崩。”又《赏誉篇》：“世目周侯，嶷如断山。”　琼林：《世说·赏誉篇》：王戎云：“太尉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

〔96〕支道林：《世说·语言篇》刘峻注：《高逸沙门传》曰：“支遁，字道林，河内林虑人。或曰陈留人。本姓关氏。少而任心独往，风期高亮。家世奉法。常于余杭山沈思道行，冷然独畅。年二十五始释形入道。”

〔97〕释慧远之高居：《世说新语·文学篇》刘峻注：张野《远法师铭》曰：“沙门释慧远，雁门楼烦人。本姓贾氏，世为冠族。遇释道安以为师，抽簪落发，研求法藏。振锡南游，结宇灵岳。自年六十，不复出山。名被流沙。年八十三而终。”《说苑·正谏篇》：“蝉高居，悲鸣饮露。”

〔98〕坐忘：《庄子·大宗师篇》：颜回曰：“回坐忘矣。”仲尼蹵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墮枝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释文》：“坐忘，崔云，端坐而忘。”返寂归真：《莲社高贤传》：“远公归寂。”《列子·天瑞篇》：“鬼，归也。归其真宅。”张湛注：“真宅，太虚之域。”

〔99〕城肆飒然：谢混《游西池诗》：“逍遥越城肆。”《说文》：“飒，翔风也。”《玉篇》：“飒，风声。”沈约《齐故安陵昭王碑文》：“城府飒然。”李善注：“飒然，吹木叶落貌。”　空山：《文苑英华》无“空”字，“山”下脱一字。

〔100〕泣血：《诗·雨无正》：“鼠思泣血。”毛传：“无声曰泣血。”　户：谓居住旁的住户。

〔101〕彭城：《元和郡县志》：“河南道徐州彭城。西至上都二千八十里。管彭城县。”

〔102〕砀山：《史记·高祖本纪》：秦始皇常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因东游以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集解》：“徐广曰：‘芒，今临淮县也。砀县在梁。”《正义》：“《括地志》云，宋州砀山县在州东一百五十里，本汉砀县也。砀山在县东。”又：高祖曰：“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　仗剑：又《淮阴侯列传》：“信仅剑从之。”　凤历：《左传·昭公十七年》：“凤鸟氏，历正也。”杜注：“凤鸟知天时，故以名历正之官。”　云台：见前注。

〔103〕舂郊授钺：《后汉书·光武帝纪》：“讳秀，字文叔，南阳蔡阳人，高祖九世孙。出自景帝，生长沙定王发，发生舂陵节侯买。”又《城阳恭王祉传》：“节侯买，以长沙定王子封于零道之舂陵乡，为舂陵侯。买卒，子戴侯熊渠嗣。熊渠卒，子考侯仁嗣。仁以舂陵地势下湿，山林毒气，上书求减邑内徙。元帝初元四年，徙封南阳之白水乡，犹以舂陵为国名。”张衡《东京赋》：“乃龙飞白水，凤翔参虚。受钺四七，共工是除。”薛综注：“白水，谓南阳白水县也。世祖所起之处也。钺，斧钺也。四七，二十八将也。”　龙图：《艺文类聚》九十八：《龙鱼河图》曰：“天授元始建帝号，黄龙负图，从河中出，付黄帝。帝令侍臣写以示天下。”

〔104〕玉垒：山名。在四川省理番县东南新保关。《汉书·地理志》：“绵虒县玉垒山湔水所在。”　公门：《论语·乡党》：“入公门。”

〔105〕《宋书·武帝纪》：“讳裕，彭城县绥里人。汉高祖弟楚元王交之后。元熙二年，晋帝禅位于王，即皇帝位。”《通鉴地理通释》四：“宋因晋旧，都于建康。”　帝绪：帝业。

〔106〕翠：潘岳《西征赋》：“飞翠。”《说文》：“，系冠缨者。”《礼记·内则》郑泣：“，缨之饰也。”　丹绂：范蔚宗《乐游应诏诗》：“探己谢丹绂。”李善注：“赤茀在股。”毛苌曰：“诸侯亦茀。”郑玄注：“茀，太古蔽膝之象，绂与茀古字通。”

〔107〕岳渎：五岳四渎之省略。　风云之会：吴质《答魏太子》：“值风云之会。”

〔108〕昆溪剑锷：《山海经·中山经》：“昆吾之山，其上多赤铜。”郭璞注：此山出名铜，色赤如火，以之作刀，切玉如割泥也。周穆王时西戎献之，尸子所谓昆吾之剑也。周穆王大征西戎，西戎献锟铻之剑，其剑长尺有咫，钢赤刃。用之切玉，如切泥泥焉。张湛注，昆吾，龙剑也。《河图》曰：“瀛洲多积石，名昆吾，可为剑。”尸子云：“昆吾之剑可切玉。”《庄子·说剑篇》：“齐岱为锷。”《释文》：“锷，司马云，剑刃也。一云剑稜也。”

〔109〕楚泽珪璋：谓和氏璧。司马相如《子虚赋》：“臣闻楚有七泽。”《诗经·卷阿》：“如珪如璋。”　潜周履行：《晋行·成帝纪》：“履行修明。”《后汉书·刘儒传》：郭林宗常谓：“儒口讷心辩，有珪璋之质。”

〔110〕“鲁恭”二句：《后汉书·鲁恭传》：“字仲康，扶风平陵人。拜中牟令。恭专以德化为理，不任刑罚。永元十二年，代吕盖为司徒。”《易·晋卦》：“君子以自昭明德。”《后汉书·尹敏传》：“君无口，为汉辅。”

〔111〕“潘岳”二句：《晋书·潘岳传》：“岳才名冠世，为众所疾。遂栖迟十年，出为河阳令。”《世说·赏誉篇》：“此子神情，都关山水，而能作文。”

〔112〕“仁徽”二句：徽：《诗经·思齐》郑笺：“徽，美也。”　风猷：风教道德。《晋书·傅祇传》：“傅祇名父之子，蚤树风猷。”

〔113〕百城：百座城市。叠：惧。

〔114〕康庄：《尔雅·释宫》：“五达谓之康，六达谓之庄。”　光开不舍之坛：坛，乃“檀”字之讹。《法苑珠林》四十二：《十二头陀经》云：“若得食时，应作是念：见渴乏众生，以一分施之。我为施主，彼为受者。施己，作是愿：言令一切众生，与福救之，莫墮悭食，持室空静处，减一段著净石上，施诸禽兽，亦如上愿。正欲食时，作是念言：身中有八万户虫，得此食，皆悉安稳。我今以食施此诸虫，后得道时，当以法施汝，是谓不舍众生。”王巾《头陀寺碑文》：“行不舍之檀，而施洽群有。”李善注：“夫心爱众生，而行舍者，舍则增爱，非为实舍。故大士之舍见不施之舍者，及于众生，斯为不舍。以兹而施，故群有俱洽。《大品经》曰：‘不施不悭，是名檀波罗密。’僧肇论曰：‘贤劫称无舍之檀，成具美不为之为也。’”天竺言檀，此言布施。波罗密，此言到彼岸也。”

〔115〕舟楫爱河：《书·说命上》：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佛报恩经慈品》：痴爱覆心，覆心重故。爱水所没，不能自出。梁武帝《舍道归佛文》：“出爱河之深际。”　无生之业：《魏书·释老志》：“其经旨，大抵言生生之类，皆因行业而起。有过去、当今、未来，历三世，识神常不灭。凡为善恶，必有报应。渐积胜业，陶冶粗鄙，经无数形，藻练神明，乃致无生而得佛道。”

〔116〕鹫林之殄瘁：《法苑珠林》四十四;《智度论》：“耆阁崛山者，此名鹫山头。是山顶以鹫，王舍城人因而名之。又王舍城南屍陀林中，多就死人。诸鹫常来食之，还在山头。时人遂命鹫头山。是山于五山中最高大，多好林泉，圣人住处。”《诗经·瞻卬》：“邦国殄瘁。”毛传：“殄，尽。瘁，病也。”　悲象教之榛芜：王巾《头陀寺碑文》：“象教陵夷。”李善注：《昙无罗谶》曰：“释迦佛正法住世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万年。”梁武帝《守视晋宋齐诸国陵诏》：“宿草榛芜。”

〔117〕泉薮：唐讳渊作“泉”。《书·武成》：“萃渊薮。”

〔118〕“虎溪”二句：唐讳渊作“虎”。《莲社高贤传》：远法师居东林，其处流泉匝寺，下入于溪。每送客过此，辄有虎号鸣，因名虎溪。后送客未常过。宋周必大《庐山后录》：“所谓天池，今不可到，号曰龙潭。在铁船峰下，亦有黑龙潭，祈雨则至焉。”《后汉志·郡国志》注：释慧远《庐山纪略》曰：“山在寻阳南，南滨宫亭湖，北对小山，山去小江三十里。其山大岭凡七重，圆基至周迴垂五百里。”徐陵在北齐《与杨射书》：“峰号香垆，依然庐岳。”

〔119〕“金阙”二句：《史记·封禅书》：“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黄金银为宫阙。”《拾遗记》十：“昆仑山有瑶台十二。各广千步，皆五色玉为台基。”

〔120〕奥：《王子安集注》本作“灵”。　奥域：张衡《西京赋》：“寔惟地之奥世神皐。”

〔121〕香城：《维摩诘所说经·香品积佛》：上方界分过四十二恒河沙佛土，有国名众香，佛号香积。其国香气，比于十方。诸佛世界，人人之香。其界一切，以香作楼阁。经行香地，苑园皆香。其食香气，周流十方无量世界。庾信《五张寺经藏碑》：“并入香城。”

〔122〕峰云五色：董仲舒《雨雹对》：“云则五色而为庆。”

〔123〕楣：房屋的横梁，即二樑。　栱：立柱和横梁之间成弓形的结构。

〔124〕廛：古称一家所居的房地。

〔125〕临阶：梁武帝《游钟山大爱敬寺诗》：“临阶竹便娟。”

〔126〕怪石：《书·禹贡》：“铅松怪石。”孔传：“怪：异。好石似玉者。”

〔127〕青岑：青色的山峰。

〔128〕金沙：金色的沙。

〔129〕丹丘：汉繁钦《秋思赋》：“云霞跻于西汜兮，遂薄于丹丘。”

〔130〕仙炉：《古诗》：“请说铜炉器。”　柏叶：梁昭明太子《铜博山香炉诗》：“爨松柏之火。”

〔131〕天厨：《星经》：“天厨六星，在紫维宫东北维，百官厨人光禄厨象之。”班固《汉武帝内传》：“王母自设天厨，真妙非常。丰珍上果，方华百叶，非地上所有。”

〔132〕玉钥：《王子安集注》本，钥作“铸”。　金珰：班固《西都赋》：“裁金璧以饰当。”李善注：《上林赋》曰：“华榱璧珰。”韦昭曰：“裁金为蜀璧，以当榱头。”

〔133〕“谷思”二句：未详。

〔134〕闾阎：见前注。　践胜：项本作“胜践”。按：杨炯《群官寻杨隐居诗序》：“极人生之践胜，得林野之奇趣。”以依项本作“胜践”为是。

〔135〕专城：《古诗》：“四十专城居。”

〔136〕悬金道肆：《史记·吕不韦列传》：“使其客人人著所闻集论，号曰《吕氏春秋》，布咸阳东门，悬千金于上，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谢灵运《撰征赋》：“方括心于道肆。”　刻石：《吴越春秋·勾践伐吴外传》：“德可刻于金石。”

〔137〕令名：《左传·闵公元年》：“犹有令名。”

【赏　析】

此碑文乃王勃写于游蜀山川之际。文章描写武都山净慧寺地理形势以及周围的风景。作者历述净慧寺经过唐代修复后更加壮观的胜况以及宽阇黎在贞观九年修佛堂、立僧居，县令的虔心敬佛等情况。此文写得有气势，视野亦开阔，谈论古今，气度不凡。用典较为精确，对仗颇为精致，是一篇难得的长篇骈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