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气

我死的时候，医生们不知原因，

朋友们出于好奇之心

会把我剖开，以检查每一部位；

他们在我心里发现你的影像时，

你想，骤来的爱之毒气　

将渗透他们所有的机体，

对他们像对我一样生效，于是把

你的谋杀升级，更名为大屠杀。

可怜的胜利！但假如你敢逞英雄，

且在征战中得意从容，　

请先杀那庞然巨人，你的“轻蔑”，

再把那惑人的巫女，“荣誉”，消灭，

且像哥特和旺达尔那样

崛起，把你媚惑和收降

男人的煌煌实录和史册毁灭，　

不借助这些优势，再来杀我。

因为我能够像你一样崛起，

还有我的巨人和巫师，

他们是神通广大的“忠贞”和“保密”，

但这些，我既不寻求，也不炫示；　

把我像女人一样杀，让我只

作为男人死；你只须试试

你的被动勇气，你将会发觉，

脱光了，你比任何男人都差一截。

注释

13　哥特和旺达尔是中世纪欧洲野蛮的游牧民族，四、五世纪时入侵衰落的罗马帝国，毁坏了大量的文化遗产，导致欧洲堕入黑暗的蒙昧时代。

11-12; 19-20　巨人、巫女、巫师是欧洲中世纪传奇中常见的想象人物，

往往在交战双方起辅助作用。轻蔑、荣誉、保密、忠贞则是宫廷讽喻诗中常有的抽象人物；贵妇人由轻蔑和荣誉护卫，求爱的情人则有保密和忠贞相助。但恩在此把二者混合起来了。

21-22　暗示性活动。

24　“脱光了”：1633年版和有些抄本作“在那方面”。此处从1635—69年版和其它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