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诗词鉴赏《黄炎培·吾心》原文|译文|注释|赏析

老叩吾心矩或违，十年回首只无衣。^①

立身不管人推挽，铄口宁愁众是非。^②

渊静被驱鱼忍逝，巢空犹恋燕知归。^③

谁仁谁暴终须问，那许西山托采薇。^④

【注释】 ①老叩吾心： 年老后扪心自问。黄炎培写此诗时已六十八岁。矩： 正道。违：违反正道。无衣： 指亲密的友谊。典出 《诗经·无衣》。②铄口： “众口铄金” 的省语。意为众人的口舌议论可以熔化金属。③渊静被驱鱼忍逝： 《孟子·离娄上》里有 “为渊驱鱼”的比喻，喻人本末倒置，为了手段而牺牲目的。黄诗活用其意。④西山托采薇： 商周之际伯夷、叔齐反对武王伐纣，隐于西山，采薇而食。

【鉴赏】 黄炎培是我国近、现代的著名革命家。他作为1905年就在日本参加了同盟会的辛亥革命元老之一，在中国现代历史的整个进程中，在历史和革命发展的各阶段的关键时刻，他总是站在时代潮流的前列，组织革命工作和活动，对社会的发展前进，作出了尽心竭力的贡献。《吾心》这首写于1946年的七言律诗，就是在抗日战争刚刚胜利，国民党竭力争夺抗战胜利的果实，中国正处在进步与倒退、民主与独裁的十字路口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作者用来表明自己向往共产党的领导，向往光明与进步的诗作。当时国民党正筹备召开所谓国民大会，千方百计要拉拢黄炎培去参加。黄为了表明决不参加伪国大的心迹，特别在上海赴南京请愿代表团的聚会上公布了这首诗，题目就叫《吾心》，从这个诗题上我们也能感受到他以诗明志的强烈愿望。

诗歌通篇表现出他爱憎分明、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对共产党和进步力量充满感情，对反动势力铁面无情，表达了自己不管别人的议论和褒贬，决不受反动势力的引诱，明确站在进步一边的坚定意念。诗歌开章明义，首联就表明自己老来扪心自问，从来走的都是光明大道，回首十年的经历，就是与革命进步力量结下了紧密的情谊。第二联表明自己自有主见，不管他人是推是挽，也不考虑众口的或是或非，自己坚定了跟着共产党的信念。第三联是深一层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们作为鱼，并不是自己要离开渊，而是国民党“为渊驱鱼”，非要把我们赶走不可; 但我们像离巢的燕子一样，终究会回到自己的窝里来 (而不会被国民党拉走)。诗歌到此，已经彻底地表明了心迹，但作者把这个意思推究到底，最后的尾联才是全诗的高潮： “谁仁谁暴终须问”，这句诗判然划分了仁与暴两个不同的阵营，人们不能不加分辨、不加追究、糊涂从事。“那许西山托采薇”，这种糊涂观念是不能容许的。这就进一步表现了黄炎培鲜明的爱憎和立场的坚定。这首表明心迹的诗，写得恳切而深刻，具有很大的教育意义。

文章作者：胡熙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