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好事近 渔父词》·朱敦儒

朱敦儒

短棹钓船轻，江上晚烟笼碧。塞雁海鸥分路，占江天秋色。锦鳞拨刺满篮鱼，取酒价相敌。风顺片帆归去，有何人留得?

这首渔父词与前首“摇首出红尘”乃同题组诗。前首写晚钓的美景，此首写晚归的画境。

上阕着力描写归途的江上景色： “短棹钓船轻”，点出这小小的渔船桨短而舟轻。“塞雁”点明时令已到秋季，与江天秋色相呼应。塞雁、海鸥各自分飞，勾画出了一个雁鸥同飞而分翔的独特意境。

下阕集中描写渔父满载而归的喜悦、豪迈之情。“锦鳞拨刺满篮鱼”虽仅仅七字，却生动逼真地写出活鱼在篓中的具体情景，“锦鳞”、“拨刺”二词一雅一俚，相得益彰，极富于艺术表现力。“锦鳞”写出活鱼的色态之美，“拨刺”写出活鱼振鳍泼尾之态，其鲜活程度亦可想见。“取酒价相敌”，敌者，抵也，渔父将鱼价与酒价相抵，足见渔父开怀畅饮的豪兴。“风顺片帆归去”则以片帆顺风归去的自然景象，暗喻渔父顺其自然的处世态度。“有何人留得?”以其不受羁留约束的江上生涯，象征其自由自在的惬意生活。诗人在这里实际是将渔父生活理想化，作为自己所向往的一种应该如此的生活理想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