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金凤钩 送春》·晁补之

晁补之

春辞我，向何处?怪草草、夜来风雨。一簪华发少欢饶恨，无计，歹带春且住。春回常恨寻无路，试向我、小园徐步。一栏红药，倚风含露，春自未曾归去。

这首词抒写春去匆匆，无计留春的古今常恨。但词人又不是彻底悲观的，他在“小园徐步”中看到了“倚风含露”的“一栏红药”，因而又获得了“春自未曾归去”的欣慰。这“红药”当然也是一种象征，它可以看作是词人用毕生心血哺育的一项“创造”，也可看作是词人惨淡经营的、为之献身的一个理想，词人在他辛勤浇灌的生命之花上找到了永不凋谢的“春光”，因而他的遗憾和叹息得到了宁贴的平复。

上片着力描写留春无计的遗憾。起首二句便劈面设问“春辞我，向何处?”为下面的感叹找到一个适当的喷射口，又为下片寻找春的归路设了伏笔。“怪草草”与“春辞我”互相呼应。一个“辞”字，两个“草”字，表达了对“春去也，太匆匆”的留恋、怨怼与惋惜。“夜来风雨”暗用了唐人孟浩然“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诗意。把残红零落的景象留给读者去填充、去想象，发挥了艺术空白的效用。

下片写寻春而觅得的欣慰，词人的情绪、心态都获得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换。第一句是情绪上的过渡，“一栏红药，倚风含露”正是词人理想、希望、事业、追求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