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子

王诜

金井先秋[1]，梧叶飘黄​‍‌‍​‍‌‍‌‍​‍​‍‌‍​‍‌‍​‍​‍‌‍​‍‌​‍​‍​‍‌‍​‍​‍​‍‌‍‌‍‌‍‌‍​‍‌‍​‍​​‍​‍​‍​‍​‍​‍​‍‌‍​‍‌‍​‍‌‍‌‍‌‍​。几回惊觉梦初长​‍‌‍​‍‌‍‌‍​‍​‍‌‍​‍‌‍​‍​‍‌‍​‍‌​‍​‍​‍‌‍​‍​‍​‍‌‍‌‍‌‍‌‍​‍‌‍​‍​​‍​‍​‍​‍​‍​‍​‍‌‍​‍‌‍​‍‌‍‌‍‌‍​。雨微烟淡，疏雨池塘​‍‌‍​‍‌‍‌‍​‍​‍‌‍​‍‌‍​‍​‍‌‍​‍‌​‍​‍​‍‌‍​‍​‍​‍‌‍‌‍‌‍‌‍​‍‌‍​‍​​‍​‍​‍​‍​‍​‍​‍‌‍​‍‌‍​‍‌‍‌‍‌‍​。渐蓼花明[2]，菱花冷，藕花凉。

幽人已惯，枕单衾冷，任商飙、催换年光[3]。问谁相伴，终日清狂。有竹间风，尊中酒，水边床。

【赏析】

王诜曾做过驸马都尉，因受苏轼贬职之事牵连，被贬谪均州。流落异地的坎坷遭遇，使他愤懑，此词即抒发了他的寥落情怀。上阕写景，眼前是秋风扫梧桐叶的凋零景象，“金井先秋”之“井”字用意曲折：井锁住了秋天的景色，均州幽居的深院像井一般束缚了人的自由。“几回”一句写惊梦，多少次梦回到故居，那般情景，却被眼前的现实给打断了。“雨微烟淡”三句，写秋雨绵绵，蒙蒙细雨落打池塘，蓼花衰败，菱藕清冷，这样的景象使人深感凄凉。压抑的气氛，为下阕烘托词人的心境作了铺垫。“幽人已惯”的“惯”字有几层含意：住久了，实际住不惯，又无可奈何要住下去。“任”字转折到悲愤的感慨，写出词人对宦海险恶的厌弃，以及他的苦恼和忧郁。“问谁相伴”一句写解脱不能，无可奈何，只有饮酒消愁，唯有冷风和冰床与他相伴，“终日清狂”中的“狂”字写出了贯穿全词中的“冷凉”，是如何长期积郁在心上，孤独、寂寞之感何时了？哀哀欲绝的倾吐，使读者备感辛酸。

【注释】

[1] 金井：水井。

[2] 蓼：一种植物。

[3] 飙（biāo）：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