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文《摸鱼儿·艮岳》赏析|编年|考证|本事|汇评

渺人间、蓬瀛何许，一朝飞入梁苑。辋川梯洞层瑰出，带取鬼愁龙怨。穷游宴。谈笑里，金风吹折桃花扇。翠华天远。怅莎沼黏萤，锦屏烟合，草露泣苍藓。东华梦，好在牙樯琱辇。画图历历曾见。落红万点孤臣泪，斜日牛羊春晚。摩双眼。看尘世，鳌宫又报鲸波浅。吟鞘拍断。便乞与娲皇，化成精卫，填不尽遗恨。

【考证】

袁褧《枫窗小牍》：“寿山艮岳，在汴城东北隅，徽宗所筑，初名凤凰山，后改奉山艮岳。周围十余里，其最高一峰九十步，有有介亭，分东西二岭，直接南山。山之东，有萼绿华台、八仙馆、紫石岩、栖真亭、揽秀轩、龙吟堂;山之南，则寿山两峰并峙，有雁池，噰噰亭;山之西，有药寮、西庄、巢云亭、白龙沜、濯龙峡、蟠秀、练光、跨云三亭、罗汉岩。又西，有万松岭，岭畔有倚翠楼，上下设两阁，阁下有平地凿大方沼，沼中作两洲，东为芦渚、浮阳亭;西为梅渚、雪浪亭;西流为凤池。西出为雁池，中分二馆，东曰流碧，西曰环山，有巢凤阁、三秀堂。东池后有挥雪亭。复由磴道上至介亭。亭左有极目亭、萧森亭，右有丽雪亭，半山北俯景龙江，引江之上流，注山涧。西行为漱琼轩，又行石间，为冻丹、凝观、圜山三亭。下视江际，见高阳酒肆及清澌阁。北岸有胜筠庵、蹑云台、萧闲阁、飞岑亭。支流别为山庄，为回溪。又于南山之外为小山，横亘二里，曰芙蓉城。穷极巧妙，而景龙江外，则诸馆舍尤精。山之西北有老君洞，为供奉道像之所，其地又因瑶华宫火，取其地作大池，名曲江。中有堂曰蓬壶，东尽封丘门而止。西则是天波门桥，引水直西，殆半里，江乃折南，又折北。折南者过阊阖门，为复道，通茂德帝姬宅，折北者，四五里属之龙德宫。既成，帝自为《艮岳记》，以为山在国之艮位，故名艮岳。岳之正门，名曰‘阳华’，故亦号‘阳华宫’。宣和五年朱勔于太湖取石，高广数丈，载以大舟，挽以千夫，凿河断桥，毁堰拆插，数月乃至。会初得燕山之地，因赐号敷庆神运石。石傍植两桧，一夭矫者，名‘朝日升龙之桧’;一偃蹇者，名‘卧云伏龙之桧’;皆玉牌金字书之。徽宗御题云：‘拔翠琪树林，双桧植灵囿。上梢蟠木枝，下拂龙髯茂。撑拏天半分，连卷虹南负。为栋复为梁，夹辅我皇构。’嗟乎，桧以和议作相，不能恢复中原，已兆于‘半分’、‘南负’，而一结，更是高庙御名，要皆天定也。岩曰‘玉京独秀太平岩’，峰曰‘庆云万态奇峰’。又作绛霄楼，直山北，势极高峻，复出云表。盖工艺之巧。其后群阉兴筑不已，四方花竹奇石悉萃于斯，珍禽异兽无不毕集。命市人薛翁豢扰驯狎，驾至迎立鞭扇间，名万岁山珍禽，命局曰来仪所。及金芝产于艮岳万寿峰，只改名寿岳。”僧祖秀《阳华宫记》：“政和初，天子命作寿山艮岳于禁城之东陬，诏阉人董其役工，已落成，上命之曰‘阳华宫’。大抵众山环列，于其中得平芜数十顷，以治园囿，以辟宫门，括天下之胜，藏古今之美，于斯尽矣。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大梁陷，都人相与排墙避兵于寿山艮岳之巅。时大雪新霁，丘壑林塘，宛若画本。祖秀周览累日，咨嗟惊愕，信天下之杰观，而天造有未尽也。明年春，复游阳华宫，而民废之矣。”

【汇评】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七：《元草堂诗余》，载江村姚云文艮岳词云：“渺人间、蓬瀛何许(略)。”慨当以慷，亦陈经国之亚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