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吴元成
龙仔
在白云下面,在绿树和花朵之间,鸟的欢快鸣叫珍珠般缀满春天的彩裙。它们的语言纯真、透明,就象我渴望的水和阳光。
鸟们飞翔的姿势,同时出现在天空和诗歌里。它们的眼睛,闪亮在我四肢附近。它们柔韧的翅膀,挂着风雨和星辰。它们美丽的喙,搁在我的梦中和今后的日子里。它们从我的头顶,啄开我心中的花蕾。
鸟就这样和我拥有同一个天空,和人类共处一块土地。鸟代表一个季节,我甚至不能代表自己。它们随心所欲改变我与它们之间的距离,在我的能力之外展示它们优美的自由。我只能把它们放进我的诗歌里,看它飞翔的片刻,召来无数仰望的灵魂。
“鸟”是人类的幸福
远古洪荒,人类最初的灾难始于水,人类最初的福音始于鸟。凡是能听到鸟儿的歌声的地方,就会有阳光、爱情和幸福。不能设想,没有鸟的天空将是万劫不复的死寂。对歌唱的鸟的歌唱,应该是诗人的天职。
这只“鸟”,可能是雄鹰,也可能是鸽子,也有可能是乌鸦和麻雀。但这只“鸟”,必须会歌唱,必须会用强劲的双翅搏击蓝天。在这种意义上,诗人也是“鸟”,是啼血的杜鹃,是大海的海燕,是高山的神鹰。它的歌声包孕着欢乐和悲伤,包孕着阳光和风雨,包孕着生命和死亡,包孕着人类所有的思想。
在这篇散文诗中,诗人用饱蘸感情的彩笔,描绘出了一个五彩斑斓、莺歌燕舞的美丽世界,用充满想像的语言赞美鸟的飞翔和歌唱,更把鸟的“自由度”描写得淋漓尽致,使人顿生向往之情。
鸟是欢乐的。“在白云下面,在绿树和花朵之间,鸟的欢快鸣叫珍珠般缀满春天的彩裙。”鸟因为能歌唱而欢乐。人类也有欢乐的时刻,那是在他们表现了少有的清纯之后。更多的时候,人类痛苦不堪,战争,瘟役,地震,空难,……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和人类过不去,更不用说人类往往被自身所误、所害。即使有歌唱,也是暗哑无味,叫人伤感。为了生存,人类还善于自我封闭,甘于忍受长期缄口不语。鸟儿则不然。它唱出它们的一切,唱出它们感受到的一切,因为鸟儿是真诚的。真诚的歌唱才有可能像“珍珠般缀满春天的彩裙”。
鸟是勇敢的。它敢于飞翔,勇于搏击。“它们柔韧的翅膀,挂着风雨和星辰。”没有飞不过去的高山,没有冲不过去的雷电,没有渡不过去的汪洋。鸟总是一如既往地用小小的肉翅丈量着天空的高远,并把飞的欲望传达给人类。因为鸟,人类的文明一再改写。因为鸟,人类才没有在苦难的长夜中迷失方向。那排成“人”字的雁阵又常常在我们的头顶上警醒着我们:唯有飞翔,才能生存!因此,诗人写道:“它们从我的头顶,啄开我心中的花蕾。”鸟对诗人的启迪是无穷无尽的。
鸟是自由的。自由是生活的最高境界。数千年来,困扰人类的也是人类前仆后继为之奋斗不息的就是自由这一古老的命题。诗人慨叹:“鸟代表一个季节,我甚至不能代表自己。它们随心所欲改变我与它们之间的距离,在我的能力之外展示它们优美的自由。”鸟自由的不单单是它的歌唱,它的飞翔,它的身体,它的灵魂(我宁愿相信它有一颗伟大的灵魂)更是自由的。它携带自己自由的灵魂上击青天,下瞰大地,十足一个充满睿智的哲人在飞翔!只要我们抬头,就看见它在飞翔;只要我们侧耳,就听到它的歌唱;只要我们真诚,就能感觉到它那自由的灵魂无所不在!诗人的叹息也是我的叹息:“我只能把它们放进我的诗歌里,看它飞翔的片刻,召来无数仰望的灵魂。”
只要有“鸟”,就有幸福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