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绝壑图

现代·江兆申作

纸本水墨

纵一四七.五厘米

横七五.五厘米

江兆申是自张大千、溥儒之后,在台湾地区最具影响力的山水画家。他饱读诗书,又精于书法篆刻;他深入研究历代名画,又在真山真水中探幽访胜,于是,万卷诗书,数千名迹以及山川沟壑的体验,为他的山水提供了无尽的创作能量。

《高山绝壑图》有着典型的江兆申风格。山水之间涌动着造化的生气,给人的印象是:真山真水的气象,个性化的笔墨。对于大自然的多姿多彩,江兆申是难于割舍的,但又岂能照抄照搬。在此图中,尽管江兆申力图在选精汰芜,然而还是过多地描绘,过多地渲染。也许他一动笔,就无法控制对大自然的感情,这种自然流露的情感,实在难能可贵。他也明白笔墨过分伤韵滞气的道理,权衡之下,依然不改初衷,我行我素地画了。山体、山石的勾勒,轻快明洁,好比疏体,线条简括洗练,树木则勾、点、斫、划、烘染面面俱到,浓淡、枯湿互渗互透,相映成趣。这样,即使不作云、水等空白物,满实的构图、空灵的石体,也在紧紧密密的林木的对照下,节奏感觉强烈,异常动人。从此图大来大去的明暗对比度中,可以看出江兆申把握大自然山水实体的非凡能力,尽管不免多一些写生的气息、写生的痕迹,毕竟是江兆申创造的画中自然。

高山绝壑图

笔墨是个性的产物,江兆申利用个性化的笔墨创造自己的风格。《高山绝壑图》中,点和线是主要的笔墨结构,间或也有类似刮铁及斧劈之类属于“面”的技法,但以点和线为中心,辅以墨色的渲染,造成既能深厚莽苍,又有清秀淡荡的笔墨韵律,所以,点、线的变化,可以看作是画面的灵魂。此图行笔的变化不在宛转流畅,而在于飘逸灵动,这是江兆申举重若轻的功力。他作线条和点子,很随意,随他的情绪波动之意,或激昂亢奋,或轻描淡写;或混乱如麻,或干硬似柴;或连绵不断,或若离若即;或隐匿无踪,或明朗健拔;或粗疏阔略,或细密紧实,这种情绪化的点子和线条,变化无定,完全是依赖情绪的变化而变化的。在这种变化里,密树层林、陡壁高山的形象、结构、层次又和画家眼里的大自然一致起来。中国山水画的情与景、趣与形是融汇一体的,江兆申的出色,更见之于他的重笔、重墨、重皴、重点,满纸弥漫着勃勃生气,正是他依情写景,描形生趣的成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