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台

清咸丰六年(1856)原稿本《明月台》扉页书影

清咸丰六年(1856)原稿本《明月台》正文书影

现仅存清咸丰六年(1856)原稿本,藏天津图书馆。1992年辽沈书社“中国神怪小说大系”《枭鬼雄魂》、1997年春风文艺出版社“中国古代珍稀本小说续”排印原稿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原稿本。

四川峨嵋山东面的丹山,是凤凰早晨振翅起舞、引吭高歌之处。这凤凰乃禽中之长。三月十五日是凤凰生日。清晨,各鸟飞舞,群集朝贺。凤凰发现蝙蝠竟未来朝拜,就派衣冠禽去抓拿。蝙蝠却狡辩说:“我是四足而两翼,昼伏而夜行,本非禽类。”众鸟无言,只得回山。麒麟山是麒麟出入之所。这麒麟是兽中之王。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是他的生辰。这日一早,众兽跳跃,环立庆贺。麒麟发现蝙蝠不到,即差人面兽去捉拿。捉来后,蝙蝠又进行狡辩。麒麟大怒,骂蝙蝠非禽非兽,要处死它。蝙蝠只得哀求饶命,假意归顺。后蝙蝠因纺织娘几次三番不答应他求亲,反而嫁给史壳郎,恼恨交加,纠集众小抢亲。恶行败露,被麒麟抓获,捆打后革出兽部。蝙蝠因巢穴焚毁,存身无地,越想越苦,怨气填胸,投于化生池内而亡。岂知冤魂不散,随风飘落于无根山上一块顽石上。那魂气借顽石为质,顽石借魂气为灵,相依为命,浑然一气,日久年深,生胎现世。

江西吉安崔员外,有二子三女,一家共享天伦之乐。崔员外一念虔诚,要到南海进香,同时游山玩景,于是主仆数人乘船南下。半年后,时值天清气爽,一行扬帆北上。船行之间,忽然阴云密布,顷刻风雨交加,只得进港停靠于无根山下。崔员外隐约听得有小儿啼哭之声。不久雨收天晴,员外就叫仆人上岸寻找。只见一五彩石分开,内卧一赤体婴儿。员外见后,喜之不胜,爱如珍宝,取名风雨子,带回家中。但崔妻见后,认为顽石生子闻所未闻,犹恐不祥。后来连荒三年,家计萧条。两子相继夭亡,崔妻也得病去世,弄得家破人亡。崔员外忽然想到对门裴员外四十无子,不如将风雨子过继给他,也得一条生路,就几次三番对裴员外说。哪知裴员外夫妇看破世情,不以儿女为念,不求富贵为荣,安分守己,无挂无虑,不答应过继风雨子。转眼风雨子六岁,崔再托旧时邻居好说歹说,裴只得同意将风雨子过继为子,取名既寿。

吉安城外安乐村有个甘员外,与裴员外乃郎舅至亲,家境富饶,平日广行善事,阴功不小。只有一子,乳名万卷书,学名百善,本性最孝,天资聪明,一表人才。年岁渐大,尚未婚配,父母托人提亲,均不如百善之意。一日正值春光明媚,花柳动人,百善会文回来,休息时梦见自己来到赤绳村“月老仙府”游玩,见月老说龙宫公主与自己有姻缘之分,并取出一股钗钏赠与自己。百善醒后方知是南柯一梦,但钗钏却在袖中。这日,甘员外闻听妹丈裴员外过继了一个外甥,搬到湖广,就叫儿子去看望。主仆数人来到一处黑松林,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却遇黑风大王拦路抢劫,弄得死的死,逃的逃。百善被一长者携手带跑至海边,用钗分开水路直到龙宫,拜见龙王。龙王向百善细说因果,留下钗钏为聘,并派虾兵蟹将送他到江西。

风雨子自进裴家后,裴家夫妇爱如珍宝,疼得割心。但他却从未叫过一声爹娘。因出世时风雨交加,性如风雨,所以赖学打架、惹祸招非、不知廉耻。他整日游手好闲、吃酒赌钱、寻花问柳,结交狐朋狗友,动不动对二老暴吼如雷,如狼似虎。裴员外夫妇无可奈何,常骂崔员外不该把这个败家子、害人精、白虎星、消耗神、冤逆种、忤逆儿来害人。

裴员外希望既寿改过从善,就叫他到广东、江西做生意。哪知他却结交风流子弟,专工花街柳巷。货物卖光,银钱也挥霍光。裴员外夫妇只得帮他完婚,促他痛改前非。想不到既寿又起不良之心,一面骗钱到南京住下,一面买通强盗咬定裴员外窝藏被盗富户的金银财宝。幸亏裴员外之兄探明情由,上下疏通,才使裴员外安然无事。既寿在南京,整日花天酒地,不久银钱耗尽,被妓院赶出,只得沿门乞讨,往回而走。这日来到送子码头,远远望见无根山上一片红光。既寿只道财帛出现,来到山上石岩处。忽然乌云蔽日,风雨交加,那石岩上的五彩光华石直把既寿一吸而入,合而为一。

甘百善回家,向二老讲了龙王许亲之事及前因后果,均大喜。后甘母生病,服药收效甚微。百善听说股肱肉做药引能治好病,就暗暗割股救亲。结果孝感动天,母病痊愈。不久百善进京赶考,连捷三场,点了探花,奉旨完婚。圣上念他孝心真诚,特赐一匾“孝格天庭”,悬供在明月台大厅当中。甘员外选定中秋为百善完婚。佳节到来,明月当空,龙宫公主驾祥云来到明月台,与百善参拜天地,叩谢皇恩,交拜花烛,拜谒公婆。自此寿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