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杜牧·过华清宫绝句(其二)》诗词原文|题解|赏析|配图

题解

这首诗为诗人游华清宫有感而作，诗人共写过华清宫绝句三首，此为其二。此诗在写史吊古的同时，讽刺辛辣深刻，发人深醒。

原文

新丰绿树起黄埃，数骑渔阳探使回^①。

霓裳一曲千峰上，舞破中原始下来^②。

注释

①新丰：与骊山相去不远。渔阳：君名，今天津蓟县一带。探使：原注：帝使中使辅廖琳探安禄山反否，廖琳受禄山金，言禄山不反。 ②霓裳：《霓裳羽衣曲》。中原：指安禄山攻破洛阳、长安。

赏读

诗的前两句勾画了一个富有动感的历史画面：新丰的绿树上泛起阵阵黄尘，树下几骑从渔阳飞奔的探使向长安飞驰。语句平平，画面也平常。但含意不平常，诗人写的探使是唐玄宗派往渔阳探视安禄山的探史。由于皇太子和宰相杨国忠屡屡启奏安禄山要谋反，玄宗便派中使辅廖琳以赐柑为名去探虚实。廖琳受赌，回来不叙实情。诗人以此揭露了安禄山的狡黠，廖琳的贪婪，玄宗的昏庸。

前两句是以空间移动来写，接下两句写时间变化。而这一转移是由于“探史回”禀明安禄山的“忠心”触发，由华清宫承接的。正是听了“忠心”之报，所以放下心来大歌特舞，“霓裳曲”乃玄宗与杨贵妃寻欢作乐之曲。一曲而响彻“千峰上”，可见玄宗对舞之迷恋和舞场之盛。接下来“舞破中原”。虽为夸张，但也有现实基础，中原之破与统治者无休沉醉歌舞，不问政事关系密切。同时也写出了统治者醉生梦死的程度及由此产生的严重后果。“始下来”，即才下来。始，即为开始，方才，更指不得已。言外之意，若中原不破，还要照舞不误。这两句虽未着一句议论，但将玄宗耽于享乐、执迷不悟刻画得淋漓尽致。“千峰上”与“始下来”形成强烈对比，讽刺之意很强。

诗人选取了四个看来互相独立的小事，经过巧妙剪接使之具有因果关系，讽刺意味强烈，这也是诗人善以假想而“以小见大”的咏史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