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菩萨蛮》·陈克

陈克

赤阑桥尽香街直，笼街细柳娇无力。金碧上青空，花晴帘影红。黄衫飞白马，日日青楼下。醉眼不逢人，午香吹暗尘。

这是宋时纨绔子弟放荡生活的一幅形象图景。

上片纯是写景，重在交代人物活动的场所。这里应该注意的一个是“香”字，须知这是妓院集中的“长街”，“香”自然是它特有的气息。另一个是“柳”，“笼街”状其繁密，显示多，“细”状其体态，显示美;再加上“娇无力”的补充，更显示出柔媚可人的魅力。如果我们把这些“笼街细柳”直接看成生活在“香街”上的歌妓舞女的群像，不是更能贴合题旨吗?

词的下片，专意写人，重点刻画终日鬼混在香街柳巷中的一个纨绔子弟的丑态。“黄衫”原指唐时少年穿着的华贵之服。“日日青楼下”，点明他是这一带的常客。他经常酒气扑人，醉眼惺忪，连熟识的朋友也似乎不认识了——其实这岂只是因“醉”而不识人，这种人不醉时也是目中无人的。马蹄过处，只留下一片灰暗的尘沙，透过“暗尘”，我们不也可以看到这“黄衫儿”的形貌神情，以至感情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