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怀古

上吞巴汉控潇湘，

怒似连山静镜光。

魏帝缝囊真戏剧，

苻坚投策更荒唐。

【前解】

前解，写西江。后解，写怀古。分别读之，始知先生乃怀范蠡，非怀魏帝、苻坚。不然，既已怀之，又切讥其“戏剧”“荒唐”，岂有是哉！○吞汉控楚，写西江要害；“连山”“镜光”，写西江不测。“魏帝”“苻坚”，写江上当时头等英雄。四句四七二十八字，皆是写“西江”，并未写到“怀古”，再读之。

千秋钓艇歌明月，

万里沙鸥弄夕阳。

范蠡清尘何寂寞，

好风惟属往来商。

【后解】

便从江上放宽眼界，竖看“千秋”，横看“万里”。言如此西江，彼魏帝、苻坚，真无奈之何也。乃如此明月钓舟、夕阳鸥鸟，西江又真无奈之何也。人诚莫妙于不生世间，人而不免或生世间，则我仪图古人，其惟范蠡实获我心。何则？世上事，毕竟做不尽，莫如撒手一去，所益实多。○七、八，语气是切叹世无范蠡，可借满江好风，总吹财奴耳！［或有误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