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第二人尹文与《尹文子》·“好”与“牛”》注释|译文

名称者不可不察也。语曰“好牛”，又曰不可不察也。好则物之通称^①，牛则物之定形，以通称随定形^②，不可穷极者也。设复言“好马”，则复连于马矣。则好所通无方也。设复言“好人”，则彼属于人矣。则“好”非“人”，“人”非“好”也。则“好牛”、“好马”、“好人”之名自离矣。故曰：名分不可相乱也。(《尹文子·大道上》)

【注释】①物之通称：普遍运用于任何一个同类事物的称谓，具有广泛的外延，如“好”就可以用来称谓各种值得肯定的事物。②物之定形：即指反映有一定形体的具体事物的概念，如“牛”、“马”之类。

【译文】对名称是不能不审察清楚的。人们常说“好牛”，这个名称就不能不辨察清楚。“好”是事物的一种通称，“牛”是随牛之形而来的，“通称”附属于“定形”的这种形式是普遍、无穷的。比如再说“好马”，通称的“好”又与形体的“马”相连在一起。可见“好”所通用的范围是没有什么限定的。比如再说“好人”，那“好”的名又归属到形体的“人”了。然而“好”不是“人”，“人”也不是“好”。这样“好牛”、“好马”、“好人”的名称就自然区分开来了，所以说名称是不能互相混淆的。

【评说】尹文子通过仔细分析“好牛”、“好马”和“好人”的名称，发现了概念的不同种类。这里实际上提出了“属性概念”与“实体概念”的区别。例如“好牛”、“好马”、“好人”等概念，其中“牛”、“马”、“人”反映的是事物的实体，所以是实体概念，而“好”反映的是事物的属性，所以是属性概念。“牛”不是“好”，“好”不是“牛”，两者合在一起表达的是一个概念即“好牛”，分开则表达两个不同的概念即“好”与“牛”。我们在思维过程中要特别注意区分“实体概念”和“属性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