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康熙二十六年万树撰。二十卷。收唐、宋、金、元词六百六十调,一千一百八十馀体。除依词调字数多寡排列先后次序外,还有所谓“附列”与“类列”。“附列”是指其目录调名上标“变调”(即前调的添声、摊破、偷声、减字之类),或标“犯调”(即句法相犯的调),或标“合调”(即同一调而名异体异者)者。“类列”是指令、引、近、慢之间的变化。如《诉衷情》后列《诉衷情近》,《雨中花》后列《雨中花慢》之类。《词律》以小字注明各调的句读、平仄、协韵于词旁。其法虽不如符号简明,但不易混淆错乱。是书纠正流传词谱的错误,指出将词分为小令、中调、长调之无据;将词强分为第一、第二等体的不合理;词有调同名异与调异名同者;词的句法,五言有上二下三与上一下四,七言有上三下四与上四下三的区别;词的四声上、入有时可以代平;词的转折跌宕处多用去声等,多所发明。故《四库全书总目》评之云:“唐宋以来,倚声度曲之法久已失传,如树者,固已十得八九矣。”但《词律》考订疏失之处亦不少。咸丰中,杜文澜作《词律校勘记》二卷。同治中,徐本立作《词律拾遗》八卷,前六卷补《词律》之未备,以未收词为补调,计增一百六十五调(体一百七十九);已收而未尽其体为补体,又增体三百十六,合计增四百九十五体。后二卷则订正原书为补注。俞樾《词律拾遗序》云:“词学之衰久矣”,及“至万氏出,而规矩先民,张皇幽眇,为词家功臣。今徐君拾遗补阙,绳愆纠谬,又为万氏功臣”。其后,杜文澜又续作《词律补遗》,于“徐氏《词律拾遗》所补各调、各体之外又得五十调”。光绪中,徐綮著《词律笺榷》(载《词学季刊》),指摘万氏“疏于考据”,间亦涉及徐氏《词律拾遗》及杜氏《词律校勘记》。其他如吴衡照《莲子居词话》、丁绍仪《听秋声馆词话》、江顺诒《词学集成》、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蒋敦复《芬陀利室词话》、张德瀛《词徵》、陈锐《袌碧斋词话》、况周颐《蕙风词话》等,对《词律》均有论评。是书有堆絮园原刻本、尺本堂刊本、恩竹樵重刻本等。198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光绪刊本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