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林道立

散文。作者李天芳。发表于《散文》1980年3月号。作品起笔于“我”幼年时期对渠边荒地上粉中透红的野花，感到新奇有趣，想去摘但被外婆阻止，说那是打碗碗花，“谁折它，谁就要打破饭碗”。又一次，女孩们玩耍，往“我”头上插花，自以为很美。外婆见了大惊失色，说它是“秃子花”，其蕊要使头发脱落，变成秃子。久之，外婆的警告，自己的不安、好奇，鼓动“我”想看看打碗碗花为何打碗，秃子花怎样秃头。小心、紧张地尝试之后，发现“打碗碗花——不打碗，秃子花——不秃头”，但还不能明白，人们何以要把丑恶的名字加给美丽可爱的花朵。带着这个疑问进入学校，“文革”中，一天“我”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母亲一瞅书皮，脸色突变，惊恐地说：“你怎么还读这样的书?”其焦急一如当年外婆见“我”摘打碗碗花、戴秃子花，仿佛书里每个字都包含毒汁，一碰就会浑身浮肿。但“我”也一如既往暗暗去读，并由读而写。不幸因此遭受厄运，更惊愕地发现许多著作家，因著作“一个个被削职流放——将饭碗打得粉碎；一个个被剃了脑袋，比秃头更难看的那种半阴半阳的头”。这时，“我”猛然想起打碗碗花、秃子花，思索书籍、作者、自己的命运，也与那两种花不可避免地一样吗?卒章欣喜时世变更，鲜花重放，确信真正的美具有不衰的生命，“但愿我关于打碗碗花的记忆，永远地成为过去!”文章起兴于花，终篇于志，托物抒怀，语言平实，风格素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