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犹湍水也

【题解】

本则选自《孟子·告子上》。

告子曰（1）：“性犹湍水也（2），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孟子曰：“水信无分于东西（3），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4），可使过颡（5）；激而行之（6），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注释】

（1）告子：战国时期的哲学家，认为人性无善不善之分。（2）湍水：湍急的水流。（3）信：确实。（4）搏：拍打。跃：击起。（5）颡（sǎng）：额头。（6）激：激励。这里指外力作用。

【导读】

这是对人性问题的讨论。告子认为，人性本来没有什么善与不善之分，只是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所以有人善，有人恶，就好像水，在东边开口的，就流往东边，在西边开口的，就流往西边。孟子则认为，要区分常态与非常态。人性本善，就好像水性就下。但是水受到形势的压迫，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往上走，可以引水上山，这难道是水的常态（本性）吗？这里是外力影响的结果。就好像人受到环境的影响，而变坏一样。不能因为有恶人，就否定人性本善，因为是环境造成了这种非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