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杂说》简介|鉴赏

宋代文言谐谑小说。全名为《东坡居士艾子杂说》，相传为北宋苏轼著，但并不可靠。 《直斋书录解题》已著录，可知出于南宋中叶以前人之手。一卷，有《顾氏文房小说》本。今人王利器《历代笑话集》全部收入，并参据诸书所引校订，较为精审。

本书虚拟艾子与战国诸君臣的往来故事，内容以诙谐谈谑为主，凡三十八则。各则长短不一。有的较短，但文字隽永，颇可玩味，如以下二则：

艾子行出邯郸道上，见二媪相与让路，一曰：“媪几岁?”曰： “七十。”问者曰： “我六十九，然则明年当与尔同岁矣。”

艾子一夕疾呼一人钻火，久不至。艾子呼促之，门人曰： “夜暗，索钻具不得。”谓先生曰： “可持烛来，共索之矣。”艾子曰：“非我之门，无是客也。”后一则系据魏邯郸淳《笑林》改写而成。类似的情况如“一蟹不如一蟹”一段，则为据陶谷故事发挥而成，但与原故事已无相似之处。有些段落较长，如“田巴”、“公孙龙”、“营丘士”等均长达数百字，内容则均为相互诘难嘲戏之语。有些段落，显然寓有讽世讥时之意。如“艾子好为诗”一则，说艾子在逆旅中听邻房中人说“一首也”、“又一首也”，以为必是诗人，次日叩门求见，其人笑言： “君误矣，昨日每腹疾暴下，夜黑寻纸不及，因污其手，疾势不止，殆六七污手，其言曰非诗也”。其意大约是讥讽作诗多而滥者。再如：

艾子浮于海，夜泊岛峙中，夜闻水下有人哭声，复若人言，遂听之。其言曰：“昨日龙王有令：‘应水族有尾者斩。’吾鼍也，故惧诛而哭，汝虾䗫无尾，何哭?”复闻有言曰：“吾今幸无尾，但恐更理会科斗时事也。”显然是讥刺刑罚苛刻，殃及无辜，虽托以水族之口，其意则甚为愤激。再如写齐王自诩武功，以为筑城后，百姓可以永逸。艾子对曰： “今旦大雪，臣趋朝，见路侧有民，裸露僵踣，望天而歌。臣怪之，问其故，答曰：‘大雪应候，且喜明年人食贱麦，我即今年冻死矣。’正如今日筑城，百姓不知享永逸者在何人也。”对统治者不顾百姓死活，好大喜功的行为，作了尖锐的揭露和嘲讽。

本书虽可断定不是苏轼所作，但立意新颖，讽刺犀利，文笔也较生动，是宋代谐戏、讽刺文学的优秀之作，值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