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姜丽华

戴砚田

哨音，从东方来，走在黎明前面。寒风似乎变暖，村庄显得营养良好，连那通向每户的小路都在自行车轮下冒出了香气，奶香!“打奶，打奶!”的召唤，真叫亲切!真叫新鲜!

农村，我的曾是苦寒的农村，在一个新的早晨，被打奶的呼唤叫醒了。新油漆的门儿开了，迈出的脚步是那么平稳而又从容。

哨音，从富裕中来，走在幸福之中。它那悦耳动心之声，给老奶奶的保健送去喜讯，滋养着一部活的史书，常将祖先的心事传给后代儿孙。那是谁家门里，传出了新生婴儿的啼声，那火辣辣的性儿在啼鸣中微微露出，停了，该是吮吸这强壮的奶汁，拱着劲伸起小胳臂，指向街里回荡着的哨声。

哨音，该不是新时期农村晨曲第一声悠长的音符?

“曾是苦寒的农村”，如今“显得营养良好”。每天的黎明到来之前，居然也响起了送奶人亲切而新鲜的召唤。“打奶，打奶!”这声音传递的不正是改革后农村已经开始享有的“富裕”和“幸福”信息吗?这篇散文诗最值得称道的，就是它具有的鲜明时代色彩。因此，我们说这是一曲新时期农村生活的赞歌。

诗篇以写实的笔墨为主，从哨音开始，依序展现村庄“在一个新的早晨，被打奶的呼唤叫醒”后的最初情景，从而谱写了农村晨曲的第一个乐章。这本身固然是动人的。而尤其富有韵味的是几处虚写笔墨的点缀，如说村庄“营养良好”、小路“在自行车轮下冒出了香气”，说哨音“给老奶奶的保健送去喜讯，滋养着一部活的史书”，说婴儿“拱着劲伸起小胳臂，指向街里回荡着的哨音”。这些或比拟、或夸张、或立足于想象的虚写笔墨，不但没有破坏整体实写的和谐，而且为实写的情景平添几处不无诗意的亮点，这就使诗篇有了几分灵气。这，应该是又一值得称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