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吹柳絮(月痕依约到西厢)》

鹧鸪词

月痕依约到西厢，曾羡花枝拂短墙^②。初未识愁那得泪？每浑疑梦奈余香^③。

歌逢袅处眉先妩，酒半酣时眼更狂。闲倚绣帘吹柳絮^④，问何人似冶游^⑤郎？

【注释】

①吹柳絮：即《瑞鹧鸪》

②月痕二句：唐传奇《莺莺传》中，莺莺约张生月夜相会诗：“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月痕，月影。

③初未二句：《莺莺传》叙莺莺至西厢与张生幽会后，张生“自疑曰：‘岂其梦邪？’及时，睹妆在臂，香在衣，泪光荧荧然犹莹于茵席而已。”

④闲倚句：出于李商隐《访人不遇留别馆》诗：“闲倚绣帘吹柳絮，日高深院断无人。”

⑤冶游：野游。后世多以涉足青楼烟花为冶游。

【评点】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闲情之作虽属词中下乘，然亦不易工。盖摹声绘色，碍难著笔。第言姚冶，易迁纤桃；兼写幽贞，又病迂腐。然则何可而为？曰：根柢于《风骚》，涵咏于温韦，以之作正声也可，以之作艳体亦无不可。古人词如……贺方回之“初未试愁那是泪？每浑疑梦奈余香”，……似此则婉转缠绵，情深一往，丽而有则，耐人玩味。

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下半“歌袅”、“酒酣”二句描写欢场情景。但“冶游郎”方沉酣春色，而“倚帘”人娇眼暗窥，方笑其轻浮如柳絮，颇寓警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