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赠邹容

邹容吾小弟⁽¹⁾，被发下瀛州⁽²⁾。快剪刀除辫⁽³⁾，干牛肉作糇⁽⁴⁾。英雄一入狱⁽⁵⁾，天地亦悲秋。临命须掺手⁽⁶⁾，乾坤只两头⁽⁷⁾。

【解析】本诗作于1903年。同年作者发表了《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和为邹容《革命军》作序两篇文章。一时使邹容的《革命军》影响极大，章、邹俩人的革命活动使清政府十分惊恐，先后将两人逮捕入狱。邹容竟在狱中被折磨致死。章炳麟这首诗便是在入狱时赠邹容的，表现了革命家之间的友爱精神和英雄气概。前两句直接写出了两人亲密的关系，赞美年幼的邹容为寻求救国真理，冲破阻力东渡日本求学的壮志。接下又写邹容在日本剪去自己辫子，用一个“快”字充分肯定了年青的革命战士做事果断、革命到底的决心和意志。正因为革命信念坚定，他到处奔波，常以牛肉干充饥，忘我地工作和学习。“英雄一入狱，天地亦悲秋”，面对残酷的现实，诗人高度概括了邹容的革命气质。他在敌人面前，不被淫威所恐吓，毫不屈服，坚持斗争，使天地都为之感动。结尾两句，诗人直抒自己同邹容的友情。作者同邹容一起入狱，在生死关头他们互相鼓励，共同与敌人斗争，随时准备着手挽手奔赴刑场，为挽救革命献出你、我的两颗头颅。展现了两位革命者生死与共不违誓言的友谊，也表现了诗人愿为革命献身的崇高精神。全诗洋溢着诗人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革命气概。诗人着笔于去日本时的邹容，又写到昨天和明天的“革命军中马前卒”，刻画了邹容及诗人自己鲜明的革命形象。诗句豪迈向上，充满着革命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