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水调歌头》·方岳

方岳

秋水一何碧，山色倚晴空。江南江北愁思，分付酒螺红。芦叶篷舟千重，菰菜莼羹一梦，无语寄归鸿。醉眼渺河洛，遗恨夕阳中。蘋洲外，山欲暝，敛眉峰。人间俯仰陈迹，叹息两仙翁。不见当时杨柳，只是从前烟雨，磨灭几英雄。天地一孤啸，匹马又西风。

此词表现了一种壮志未酬的苦闷心情。

“江南江北”四字正是这愁的原因。怅望江南，偏安一隅;放眼江北，沦于敌手。江山社稷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哪能不令人愁? “分付酒螺红”即借酒浇愁之意，“螺红”乃是一种酒的名字。“芦叶”三句，写思念故园故国之情。接下来两句的意思是：醉眼朦胧中北望黄河、洛水，缥缈难见，大好河山不能恢复的遗恨只能沉浸在眼前的夕阳之中，“夕阳”这既是诗人眼前的景象，又是南宋小王朝的象征。“遗恨夕阳中”是一句多么沉痛、深刻的警句。

下片依然是眼前景物与内心情绪的交织。“人间俯仰陈迹”用的是王羲之《兰亭集序》的典故“俯仰之间已为陈迹”，言光阴倏忽人生短暂，慨叹自身盛年易逝，事业无成，转眼之间年华老大，壮志即付之东流。“不见当时杨柳”以下三句亦是时光荏苒、世事推移、人寿难久之意。最后词人发出“天地一孤啸”的长叹，这又表现了诗人一种虽九死而未悔的韧性和顽强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