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达 张博华

短篇小说。作者陈翔鹤。发表于《人民文学》1961年第11期。这是一篇以东晋大诗人陶渊明晚年生活为题材的历史小说。宋文帝元嘉四年，陶渊明已是近六十三岁高龄了。秋天，他到庐山的东林寺去，本想同慧远法师谈谈，在庙里住上三几天，静静脑筋，换换空气。不料一到东林寺，就遇见那里正在大办法事，十分闹杂。尤其令人不快的是，慧远和尚盘腿打坐在大雄宝殿正中，显出一派傲慢、冷漠而又装腔作势的样子，他还拿死来吓唬人。陶渊明对此无比反感，当时就返身上了回家的路。到家之后，尽管感到疲劳、感到心绪不佳，但幸亏家人照料得好，身心得到休息，渐渐平静下来。第三天夜半，陶渊明一觉醒来，再也不能入睡，便打算把早已打好腹稿的三首《挽歌》和那篇《自祭文》写出，可又觉得力不能胜，便索性躺在床上推敲起诗稿文稿来。“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默念到此，他忽地又想起了慧远和尚，觉得自己应该就生死问题跟他辩论下去，于是在诗的末尾又加了两句：“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是的，陶渊明的确深深地领悟到了“人生实难，死之如何”!他考虑着临死前该办的事情，迎来了窗外雄鸡的啼唱。作者对于历史素材进行出色的艺术创造，抓住了陶渊明对生死问题具有朴素唯物主义的认识，并把这融合到他的日常生活之中加以表现，语言典雅而又通俗，流畅且富有情致，显示了主人公身处乱世不求苟活的达观洒脱的思想性格，是当代短篇小说创作题材方面的新开拓。作品发表后，曾受到了批判，与另一篇历史小说《广陵散》一起，被指斥为所谓的“影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