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外传》简介|鉴赏

轶事小说。又称《高氏外传》或《高力士传》。唐郭湜撰。《新唐书·艺文志》入杂传记类。有《顾氏文房小说》本、《唐开元小说六种》本。

《高力士外传》主要记载高力士之遗闻轶事。作品通过对唐玄宗与高力士的几次对话及某些事件的记叙，表彰了高力士的忠孝;通过李辅国专权，高力士窜谪巫州等情节，表达了作者对奸佞当道的不满。作者在小说的最后，发表评论说： “淫刑以逞，谁得无罪。湜同病者，报以志之。况与高公俱婴谴累，每接言论，敢不书绅。岂谓怀辅弼之元勋，当休明之圣代，卒为谗佞所恶，生死衔冤，悲夫。”这便是作者创作这篇小说的中心所在。在小说中，作者一方面对权臣的行径加以斥责，一方面更极力维护君主的圣明。比如作者一方面斥责李辅国的恣行威福，一方面为肃宗开脱道： “圣上属残孽未殄，苍生不安，贪总军戎，冀清海内，不暇拣择左右”。

《高力士外传》在艺术上的主要特点，是在对话中刻画人物。作者多次描写玄宗以政事询问高力士，并通过高力士的答话，表现高力士的忠诚、直言，不畏谗佞。他不借自己侍奉于皇帝左右的机会，过多地参与朝政，而是有问才答，答必直言，不阿谀奉承。作者写高力士回答玄宗的询问，并不写他次次得到玄宗的欢心。一次玄宗对他说：“朕自住关内，向欲十年。俗阜人安，中外无事，高止黄屋，吐故纳新，军国之谋，委以林甫，卿谓何如?”高力士于是对李林甫的变造之谋，牛仙客的建和糴之策，提出了异议，但玄宗认为他的意见“未会朕心”。在这种情况下，高力士不是进一步分辩，而是“顿首曰：臣生于夷狄之国，长自升平之代。一承恩渥，三十余年。尝愿粉骨碎身，以裨元化。竭诚尽节，上答皇慈。顷缘风疾所侵，遂使言辞舛谬。今所尘黩，不称天心，合当万死，顿首，顿首。”可见他也是十分驯服和谨慎的。

《高力士外传》的作者还能通过细节描写来辅助人物形象的刻画。比如在李辅国率铁骑数百人逼近玄宗时，作者这样描写高力士： “高公惊下争持曰：纵有他变，须存礼义，何得惊御”。简单的两个动作，短短的一句话，都很好地体现了高力士的忠。语言很简炼。

《高力士外传》的作者以富于故事性的情节来表现力士的孝。力士十岁告别母亲，母亲对他说： “汝胸上七黑子，他人云必贵。吾若不死，得重见，记取此言。汝常弄吾臂上双金环，吾亦留看，待见汝伺之。慎勿忘却。”三十年后， “知母在泷州，虽使人迎候。” “母子以黑子、金环相认”， “一时号泣，累日不止”。忠与孝是封建社会衡量人的两个重要标准，高力士母子相认的情节既协调了全篇议论色彩太浓的问题，又完成了高力士形象的塑造，是小说整体结构中不可缺少的一笔。另外也应该指出，在《高力士外传》中，玄宗的形象始终处在比较突出的位置，却又没有什么意义，这不能不说是此篇的一个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