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鉴赏·情书·与窦玄书》注释与鉴赏

汉·窦玄妻

弃妻斥女^②，敬白窦生。卑贱鄙陋，不如贵人^③。妾日已远，彼日已亲^④。何所告诉，仰呼苍天。悲哉窦生!衣不厌新，人不厌故。悲不可忍，怨不自去。彼独何人^⑤，而居我处!

[注释]① 窦玄： 字叔平，东汉平陵人。窦玄生来“形貌绝异”，被皇帝看中，招为驸马，因而遗弃了他的结发妻子。② 斥： 排斥。③ 贵人： 指窦玄的新妻。④ 彼： 指窦玄的新妻。⑤ 独： 表反问，岂、宁。在此有“算是”的意思。

[作者]窦玄妻，生卒年、姓名均不详，是窦玄的结发之妻。

[鉴赏]一部中国封建史，浸透多少妇女辛酸泪。仅拿历代文学作品上那些被遗弃的妇女形象来说： 悲痛欲绝者有之，强抑吞气者有之，疾声厉骂者有之。从《诗经·氓》中那个任劳任怨、终遭遗弃的女子到唐代传奇《莺莺传》中被张生“始乱之而终弃之”的崔莺莺;从《汉乐府·上山采蘼芜》中被迫从旁门离家的弃妇到元代南戏中千里寻夫而惨遭丈夫马踩的赵五娘，无不是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家庭悲剧。这封书信，也是一段悲怆难抑、痛苦淋漓的独白。然在这样一个夫权至上的社会里，又有谁能理会一个弱女子微小的声音呢?!“何所告诉，仰呼苍天”，这是透着绝望的呐喊。“彼独何人，而居我处”，这是出于无奈的叹息。而正是这些文字，使我们如见到一个近两千年前古代怨妇的悲貌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