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婆子传》简介|鉴赏

又名《痴妇说情传》。中篇文言小说，上下两卷。有日本京都圣华房刊本，题“情痴子批校”、 “芙蓉主人辑”;目录三十三则，然正文中实无分则标题;半页10行，行20字;前有序，署“乾隆甲申岁(二十九年，1764)桃浪月书于自治书院”;后有跋，署“明治辛卯春日 木规子题”。台湾天一出版社1985年“明清善本小说丛刊”之《痴婆子传》即据此本影印。孙楷第《中国通俗小说书目》谓马隅卿有抄本亦三十三则。又有写春园丛书本、石印本及多种抄本。三余堂复明本《东西晋演义》所载无名氏序引及本书; 《肉蒲团》》第三、第十四回曾两次提及本书，故本书当为明季作品。

小说开头谓郑卫故墟有老媪年已七十岁，发白齿落而逸态飘动，丰韵潇洒，寄于陋巷，喜谈往事。有筇客访之，媪即将“一生佳事”侃侃而述，谈至上卷末云： “今已日暮，未得罄予所言，明日当再过予以告。”筇客曰：“唯唯。”下卷接云： “昨与子言，未竟其说，今为子陈之。”故本书主要内容实为老媪上官阿娜的回忆，是第一人称叙事。因上官阿娜喜谈自己年轻时风流之事，故称“痴婆子”，是书因名《痴婆子传》。

小说主人公自叙其一生说：父母生其与妹娴娟两人。八岁时有咏梅诗云：“不从雪后争娇态，还向月中含丽情”，其父认为“他日必为不端妇”。十二、三岁时，情窦初开， “每揽镜徘徊，顾影自怜”，又将被父母斥为“淫风不使诵”的《诗经》情诗熟读而默诵之，颇于男女相悦之辞疑焉。始而疑，既而悟曰：若父与母耳。彼私而此公，但不知所悦者作何状?”于是乘间以夫妇男女之事请问北邻少妇。少妇乃从“上古鸿濛之世”谈起，向其介绍了男女之别及相悦情状，遂“欲得一人以少试”。适其表弟慧敏就学于其家，年均幼小夜同寝处，乃试之，接连旬日，为母所觉乃罢。十四、五岁益艳美，十七、八岁而情炽，见家奴子俊色丽善歌因悦而挑之，欢会于夜暮曲廊之中。十八岁嫁栾家次子名克傭。克傭业儒，岁余游学他郡，苦闲寂，乃偷奴盈郎，被另一奴仆大徒及大伯克奢发见，因一再被奸。一日偶遇公公栾翁奸嫂沙氏，也被迫就范，以后则更番侍翁。时婆母病重，去城西即空寺求卜，为盈郎所卖，被寺僧如海及其师共污之。生子竟不知属谁。后又与小叔克饕、妹婿费生及戏旦春蟾偷情。最后热恋于其子塾师谷德音，而不复顾及他人，因犯众怒而事败，被夫毒打遣归母家，时年39岁。人皆指之曰： “此栾家败节妇。”乃自反省： “惑于少妇之言而私慧敏，不姐也;又私奴，不主也。既为妇，私盈郎，又为大徒所劫，亦不主也。私翁私伯，不妇也;私饕，不嫂也;私费，不姨也;私优复私僧，不尊也;私谷，不主人也。一夫之外，所私者十有二人，罪应莫赎，宜乎夫不以我为室，子不以我为母。”因翻然悔悟，洗心改过，吃斋向佛，断绝尘缘，苦持二十年矣。

本书一向被称为“淫书”。《肉蒲团》第三回云：“未央生要助他(未央生之妻)的淫兴，又到书铺中买了许多风月之书，如《绣榻野史》、 《如意君传》、《痴婆子传》之类。”第十四回： “那丈夫所买之书，都是淫词亵语，《痴婆子传》、 《绣榻野史》、 《如意君传》之类。”清初刘廷玑《在园杂志》亦将其与《肉蒲团》、《浪史》等并提，称“流毒不尽”。大约康熙朝已遭禁，后道光十八年(1838)江苏按察使设局收毁淫词小说、道光二十四年(1844)浙江巡抚设局查禁淫词小说及同治七年(1868)江苏巡抚查禁淫词小说， 《痴婆子传》均在列。

目 次(据日本刊本目录，正文中实无目)：

上卷

倾谈往事 少妇谈情 属意少艾 情挟慧哥 妹恚逐慧 迁慧就傅目挑俊仆 昏暮佳会 于归栾氏 盈郎奉命 花下传情 陡遇大徒曲栏遇伯

下卷

翁私沙氏 探姆遇翁 乐幸双美 克饕探意 子貌不肖 出闺私费盈郎立遇 二媳称觞 礼聘香蟾 旧好相接 延师课子 隔□□□青莲私谷 西楼称快 谢绝旧好 众人遗恨 詈逐慧哥 事败见逐还归母氏 皈依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