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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 《林斤澜·溪鳗》原文|主题|赏析|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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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斤澜·溪鳗》原文|主题|赏析|概要

文学名作《林斤澜·溪鳗》原文|主题|赏析|概要

作者简介 1923年6月1日出生。浙江温州人。中学时代曾参加抗日救亡运动,15岁离家独立生活。1945年毕业于国立社会教育学院,1949年后到北京市文联创作组从事剧本创作,1956年出版了第一本书——戏剧集《布谷》。以后发表的作品大多为短篇小说,一般取材于农民或知识分子的现实生活,讲究构思立意,风格清新隽永,独树一帜。短篇小说《台湾姑娘》因在题材和写法上新颖独到,曾引起读者注意。1962年春,由老舍主持,北京市文联举行了三次“林斤澜创作座谈会”,专题讨论他作品的风格特色。近年写了一系列以浙江农村为背景的短篇小说,1987年结集为《矮凳桥风情》出版,一时为人传诵。这些作品语言凝练、含蓄,兼溶温州方言于其中。作者以浓缩的结构、突兀跌宕的情节,白描出一系列人物形象。林斤澜其他的作品尚有《春雷》(小说集,1958)、《飞筐》(小说散文合集,1959)、《山里红》(小说集,1962)、《林斤澜小说选》 (小说集、1980)、《石火》 (小说集,1982)、《小说说小》(理论集,1985)、《满城飞花》(小说集,1987)以及一些报告文学等。林斤澜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北京市文联专业作家。

内容概要 作品有副标题“矮凳桥的鱼非鱼小酒家”。矮凳桥突然兴起了纽扣市场,把北至东三省蒙古,南面的香港客都招了来了。三十多家饮食店也就随之相继开了张,差不多五十步就一家。讲究点的有个玻璃阁子,差点的就是个摊子,一律以实物做招牌,鱼鸭蟹虾,真正的招牌倒不重要了,唯独东口溪边有一家门口挂块匾额: “鱼非鱼小酒家”,可算特别。这里只交代一下这个店名的由来,不免牵扯到一些旧人旧事,有些人事还扯不清,只好零零碎碎听凭读者自己处理也罢。店主人是个女人家,有名有姓,街上却只叫她个外号:溪鳗。溪鳗给人的印象是身体细小、形状像蛇,嘴巴又长又尖,密匝匝锋利的牙齿,看样子不是好玩的东西,却是难得的鲜美食品。溪鳗生活在水中,有兴风作浪的传说,乡镇上把个女人叫溪鳗,不免把人朝水妖那边靠拢了。镇上的女人都爱到溪鳗那里去站一站,听一听,头疼脑热不看医生,而是到溪鳗那里唧唧喳喳,一会儿手心里捏个纸包回家。这天早晨,袁相舟家的从溪鳗那里站过回来,要他去帮溪鳗写几个字。袁相舟穷苦潦倒时曾在街上卖过春联,既是街坊邻居叫写字,就去了。溪鳗的饮食店刚刚大改大修,尚未全部完工。溪鳗给他摆上了酒菜,盛情招待,原来是要他给起个店名。袁相舟一向觉得溪鳗是个正派女人,手脚勤快,最让人佩服的是她做的鱼丸鱼饼,又脆又有劲头,有鱼香又不见鱼形。镇上人对她有些微辞,袁相舟觉得是因溪鳗的漂亮,五十多岁的人了,可那袅袅的腰身,说作三十也可以。此刻袁相舟很高兴。屋角落有个男人,坐在小板凳上摆弄一堆木头方子,说他小孩子玩积木吧,他两鬓已经见白了。袁相舟酒意之中看窗外的矮凳桥,正是暮春三月,广阔的溪滩,坦荡的溪水,像健壮的夏天与温柔的春天刚刚拥抱又要分离的时候,无处不蒸发着体温,像雾非雾,像烟云像光阴又都不是,一片朦胧,袁相舟想起“花非花、雾非雾”的诗句,即兴写下了六个大字:“鱼非鱼小酒家”。溪鳗略看一眼,拿到屋角里那男人那里,先像哄娃娃一样夸他玩得好,又给他看新起的店名,那男人只 “呜啊呜啊”地哼,溪鳗“翻译”说是在夸好……三十年前,这个男人是矮凳桥的第一任镇长,腰里别一支“左轮”,记不清是搞什么运动,在一个会上,镇长训话:“溪鳗那里是个白点。苍蝇见血一样嗡到那里去做什么?喝酒?赌钱?迷信?溪鳗是什么好人?来历不明。没爹没娘,是溪滩上抱来的,白生生,光条条,像条鳗鱼一样……”过不久,规定逢五逢十,溪鳗要到镇上汇报思想,交代情况。镇长忙得不亦乐乎,溪鳗要跟他走到稻田中间或是溪滩树林去谈话。镇长当年才二十多岁,气色红润。一天傍晚从别处吃了酒回来,敞开衣服,拎着红绸枪套,燥热的走到矮凳桥头洗把脸。哟,水边新长出来一棵柳树?哟,是个人,是溪鳗。溪鳗正在拦网捞鱼。镇长言语轻佻起来。夜色昏昏,水色沉沉,镇长的酒暗暗作怪,抢上两步,拦住溪鳗要帮她拉网。扭头只见溪鳗走上了桥头,只管袅袅地往前走,任凭镇长在后边叫。眨眼间,镇长只见前边的溪鳗,仿佛一个白忽忽的影子。脚下绿荫荫的石头桥却晃起来,这桥和条大鳗似的扭向下游头,扭到水中央,扭到网那里,忽然,一个光条条的像是人,又像是鳗,又好看,又好怕,晃晃的往网那里钻……镇长张嘴没叫出声来,拔腿逃命不成脚步。有人看见镇长光条条,红通通——那是酒的不是了。一时间,这成了新闻。不久镇长倒了霉,调到一个水产公司当了个副职。这还藕断丝连地给溪鳗捎些鱼来。袁相舟在县城上学,隐约听说溪鳗生过个孩子,和谁生的?究竟有没有做下这种传宗接代的事?也无凭据。倒是乡镇改造过商贩,也不断割过“尾巴”,可风头稍过一过,溪鳗这里总还是支起个汤锅卖鱼丸,总还有人来拿纸包。袁相舟见过溪鳗把揉透的鱼肉刮到汤锅里,嘴皮嚅嚅的不知是数数还是念咒。有的女人拿纸包回家,煮汤给病人吃。眼下袁相舟又喝了两杯花雕,兴致大起,写下一首诗来。那边溪鳗哄着当年的镇长正在贴招牌。却说当年镇长祸不单行,随后又打个脚绊,从水产公司副职上跌下来,放到渔业队劳动。不多几年前,队里分鱼,倒霉镇长见到一条溪鳗,竟有两尺长,实在少见,就要来盘在竹篮里,到黄昏,挎着篮子回家,恍恍忽忽不知不觉竟来到和自家方向正好相反的矮凳桥头。毛巾下边盘着的溪鳗也突然扑通扑通地跳动。镇长一哆嗦,先像是太阳穴一麻痹。麻痹电一样往下走,两手麻木了,篮子掉在地上,只见盘着的溪鳗,顶着毛巾直立起来,光条条,和人一样高。说时迟那时快,那麻痹也下到腿上了,倒霉镇长一摊泥一样瘫在桥头。一时间,这又是茶余酒后的头条新闻。不过,有件事不是说说的。众人亲眼见到溪鳗从卫生所把这男人接回家,瘫在床上屎尿不能自理,吃饭要一口口地喂。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养回来了,像个活人了,贴上了字纸,还会呜啊呜啊地盯着念,是认得字的。呜啊,里屋跑出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扑到后窗口看外边的溪滩。溪鳗走过去问怎么了,女孩像从梦中惊醒,说:“妈妈,鱼叫,鱼叫。妈妈,叫我,叫我。”溪鳗搂住女孩子,嘴里嚅嚅道:“鱼不叫你。鱼来贺喜,鱼来问好。女儿,女儿,你是溪滩抱回来的,光条条抱回来,不过你命好,赶上了好日子,妈妈也有钱有权开店了……”袁相舟一旁看了心里一惊——真像是念咒了。他想溜掉,回头看见那男人,眼睛直撑撑的站在角落里,嘴角流下口水,整个人颤颤的,是从心里颤颤出来的。袁相舟贼一样走出来,轻手轻脚朝家走,老婆恰好见了,小声说道: “莫非吃错了酒了。”

作品鉴赏 林斤澜曾经被人称作“京味小说家”,但从他的“矮凳桥系列”短篇小说里倒很少看出京味的端倪;那是他回故乡温州住了一段时候的产物,写的全是颇具南方小镇气息的人事。《溪鳗》便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篇。乍读《溪鳗》,似乎一切都很含糊——说好听些叫“朦胧”;一切都在似与不似之间。人物、情节、景物。那个叫溪鳗的女人好像很神神怪怪的,会巫术?而小说中也确实写到溪鳗的特性:妖气很重。但她照样逃不脱“汇报思想”、开小饭馆这类人间烟火之事。她的来历呢?好像点了一下:从河滩上捡来的,赤条条的,但又没有明确、流畅地说出个一二三,仅只一笔带过。要说她是个正常的普通妇人,怎么镇长在她那里又会遭到那样的飞来横祸?在她周围,怎么又会出现那么多稀奇古怪之事呢?所有这些古怪之事又都交待得含含糊糊,读者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倒霉的镇长和溪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会突然瘫痪?以上这些,似乎应是这篇小说的主要线索与情节,偏偏作者“卖关子”,不细说,相反,拉出袁相舟这么个举足无所轻重的架子人物,拿他一贯到底,而且不厌其烦地写他起的店名之所从出,又透过他的眼睛花了许多笔墨详而又细地写汪汪溪水,写矮凳桥,写苔藓;写鳗鱼的种类,写鱼丸的做法。作者到底意欲何为呢?细细品味起来,才发觉妙不可言。世上本来就有许多稀奇古怪之事、团团不可究诘的疑云,这正是这个世界的妙处所在。古怪就是古怪,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作家不能做“先知”,假装把一切都看透看懂,再来向读者“布道”,讲述一篇篇人生大道理。如果自己也没有明白,怎么能强迫读者明白呢?如果那样勉强做“先知”,效果如何不敢妄评,至少不会真实,也就难以打动读者的心。相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样反而能够调动起读者的思维,跟着一起想,完全参与进小说里来,如此不是更感染人吗?所以作者开篇就说:“有些人事还扯不清,只好零零碎碎听凭读者自己处理也罢。”林斤澜的这种“有话则短,无话则长”实在已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但这风格不是一般人能够去学的,因为这得有深厚的文字、叙述功底,要具备有一定的修养的趣味,长到多长,短到多短,能够把握好那个火候、找到那个“度”,否则就会变成地地道道的废话连篇了。有评论指出,《溪鳗》写的是性,林斤澜的好友、老作家汪曾祺也曾说过:《溪鳗》这篇小说里同时存在两个主题:性主题和道德主题,这颇有道理。但直观看去看不出来,因为作者始终采取一种隐喻、象征的手法,写得隐晦而颇具诗意与美的联想。其实这种手法古已有之。闻一多早就著文指出: 中国从《诗经》到现代民歌里的“鱼”都是“庾辞”。写性也是在写人生,那个镇长虽然有过一段“二十多岁、气色红润”的辉煌历史,然而最终瘫痪了,说的是他性的枯萎,同时也暗指他所代表的那段历史、那种人生已经枯萎。相反,溪鳗自始至终都具有蓬勃的朝气与生命力。以前且不说,现在五十多岁了,“说作三十岁也可以。”她所代表的,又是另一种生命,一种令人赞美的生命,似乎永不枯竭。值得分析的是溪鳗最后将瘫痪的镇长接回家养着伺候着,这就牵扯到汪曾祺说的那个“道德主题”了。汪曾祺说:“这是一种心甘情愿也心安理得的牺牲,一种东方式的道德的自我完成。既是高贵的,又是悲剧性的……性和道德的关系,这是一个既复杂而又深邃的问题,还很少有作家碰过。”然而,就这两个主题来说,作者也仅只是“碰”了,自然写得含含糊糊、朦朦胧胧,因为他也没想清楚,要和读者一起想。归根结底,想想“鱼非鱼”店名的缘起——白居易那首名诗:“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这不是把整篇小说都概括了吗?“鱼非鱼”也正是“花非花,雾非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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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7/9 3:4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