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陈师道·除夜对酒赠少章》诗词原文|题解|赏析|配图

题解

《后山居士文集》载：师道与少章(即秦觏，北宋著名词人秦观之弟)酬答往还诗十四首，文一篇。由此可知少章是师道的好友。除夕之夜，诗人置酒侍客，见众友均登仕途，惟自己与少章仍不得志，在这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刻，趁着酒兴，作此诗以抒怀。

原文

岁晚身何托?灯前客未空。

半生忧患里，一梦有无中。

发短愁催白，颜衰酒借红。

我歌君起舞，潦倒略相同。

赏读

诗一开头，便直言不讳地把自己的牢骚与不平和盘托出，“岁晚身何托?灯前客未空”，明亮的灯前，客人们大都已得到了一官半职，而诗人却庸庸碌碌，无所依托。满腹牢骚在除夕酒会上迸发出来，具有更强烈的效果。颔联写现实与理想的矛盾，半生郁郁不得志，诗人虽有才华且有抱负，但半辈子仍生活在穷困潦倒之中。“一梦有无巾”，“有”指梦境，“无”指现实。这一句沿用王维“山色有无中”的句法，写梦境若有若无，飘忽不定，再现出诗人迷茫落魄的心境。颈联写愁催白发、酒助红颜，是为了表现愁深、心苦。这一联化用尹式《和宋之问》“愁发含霜白，衰颜寄酒红”及杜甫“发短何须白，颜衰肯再红。”尾联呼应诗题“赠少章”表现他们同命相怜的感情共鸣。诗人唱，少章和且舞，两“潦倒略相同”的人，姑且用歌声来排遣满腹愁绪。

明谢榛《四溟诗话》评这首诗的特点是：“语平意奇、辞拙意工。”这首诗也可说是师道的一曲高唱，纪昀《瀛奎律髓刊误》曾评：“神力完足，斐然高唱，不但五六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