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花·朝中措月季》咏月季花诗鉴赏

赵师侠

开随律琯度方辰。鲜艳见天真。不比浮花浪蕊，天教月月常新。

蔷薇颜色，玫瑰态度，宝相精神。休数岁时月季，仙家栏槛长春。

月季花，又名长春花，因为它逐月开花，人们又给它起了个俗称叫月月红。正因为月季花一年四季长青，月月花开花落，所以深得人们的赏识。无论是家庭住宅的凉台上，还是宽敞明亮的庭院里，总是能见到它的丽影芳姿。月季花易于生长，易于栽培，宋代诗人杨万里在《久病小愈雨中端午试笔》一诗中，说“月季元来插得成，瓶中花落叶犹青。”可见月季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品种。

赵师侠这首《朝中措·月季》词，不仅刻画了月季花近似于天真的艳丽身姿，而且还写出了它不同凡响的精神品格，是一首热情地赞美月季花的词作。

“开随律琯度方辰”是上阙领起句，概括地说明了月季花是依照自然的规律，在适宜的时辰而一展芳容的。“开随”，就是开放、舒展，首句虽然只字没有提到月季花，但是很显然，这里分明指的就是月季。“琯”，是玉管，古代的一种乐器，要想吹成悦耳动听的曲调，就必须按照音律演奏。“方辰”中的“方”，是恰当，适宜，“辰”通晨，意思是渡过美好的时刻。接着，是“鲜艳见天真。”写月季花在开放时，于鲜明艳丽中显出自己自然纯真的本色。《庄子·渔父》中说：“真者，所以授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凡所谓天真者，都是未受礼俗的影响而本乎其自然。“不比浮花浪蕊，天教月月常新。”浮花浪蕊，又作“浪蕊浮花”，本来指寻常的花草，后来也比喻那些行为轻浮的人。宋代文学家苏轼在其词作《贺新郎》中写道“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不比”是不与之相比，不象那些浮花浪蕊，而是“天教月月常新。”意思是说天意即大自然让月季月月开放，并且常开常新。这句和首句中的“开随律琯”可以说互为帮补、互为印证。

下阙一开始，词人一连采用几种不同事物的特征，来形容月季花风格品质。首先是“蔷薇颜色”，蔷薇是人们喜欢观赏的一种花卉，其花色不一，花瓣有单、重之分，开放时连春接夏，散发出迷人的芳香。月季花的花色也是多种多样的，这点恰恰与蔷薇花是相同的，所以，称其为“蔷薇颜色”是有道理的;其次是“玫瑰态度”，玫瑰是一种气味香烈的花卉，除了可供观赏外，还是提取香精的重要原料。唐代诗人白居易在《草词毕遇芍药初开……》一诗中说：“菡萏泥连萼，玫瑰刺绕枝。”玫瑰的茎上长满了刺，它往往给人留下威严不可侵犯的感觉，月季花也具有玫瑰花所表现出来神情;其三是“宝相精神”。“宝相”，绘宝相花，精雕细刻及绘画出来的花纹，因其珍贵故称为宝。在这里，实际上是说月季有着宝相那样的神采和风韵。最后，词人写道：“休数岁时月季”，提醒人们且不要数说或挑剔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开放的月季花吧，因为它使“仙家栏槛长春”，它让仙人们居住的苑圃里永远是春天。正因为月季一年四季常开不衰，词人才有意把月季比作神仙居住的宫苑里常开不谢的花卉，换言之，月季有着“蔷薇颜色，玫瑰态度，宝相精神”，词人才将他列入仙苑奇葩的行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