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

南山崔崔⁽¹⁾，雄狐绥绥⁽²⁾。鲁道有荡⁽³⁾，齐子由归⁽⁴⁾。既曰归止⁽⁵⁾，曷又怀止⁽⁶⁾？葛屦五两⁽⁷⁾，冠緌双止⁽⁸⁾。鲁道有荡，齐子庸止⁽⁹⁾。既曰庸止⁽¹⁰⁾，曷又从止⁽¹¹⁾？艺麻如之何⁽¹²⁾？衡从其亩⁽¹³⁾。取妻如之何⁽¹⁴⁾？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鞠止⁽¹⁵⁾？析薪如之何⁽¹⁶⁾？匪斧不克⁽¹⁷⁾。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¹⁸⁾。既曰得止，曷又极止⁽¹⁹⁾？

【译诗】巍巍的南山高入兰天，绥绥的雄狐寻偶路边。通往鲁国的大道，又宽又平，齐国的文姜，嫁与鲁桓。既然你的妹妹已经嫁了人，你为何还念念不忘，起意不端？葛鞋双双呀，排成一行，冠上的系带，本自成双。通往鲁国的道路，又宽又广，齐国的文姜，嫁与鲁王。既然你的妹妹已经嫁了人，你为何还不消邪念，坏了心肠？种麻你知道怎么种？耕地延着南北，或者西东。取妻你知道怎么娶？必得敬告父母，敬告祖宗。既然你的妹妹已经嫁了人，你为何邪心不改，还与私通？ 劈柴你知道怎么劈？没有那斧斤自然不能。娶妻你知道怎么娶？没有那媒人自然不行。既然你的妹妹已经嫁了人，你为何还穷追不舍，龌龊阴情。

【解析】齐襄公与胞妹文姜通奸。文姜嫁与鲁桓公，偕来齐国，兄妹又有奸情。桓公得知气极。文姜告知齐襄。齐襄与鲁桓饮酒，醉之，遣力士彭生扶之车上，杀之。《诗序》说：“《南山》刺襄公也。鸟兽之行，淫乎其妹。大夫遇而恶，作诗而去之。”此说学者多无疑意。如前文所述，戒淫当从帝王戒起。国家危难，生民涂炭，社稷不安，其始于淫者，首推帝王。然此淫谁能戒得？未知朱夫子有何良策。呜呼！“法之不行，自上始。”信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