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人月圆〕

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¹⁾。鹧鸪啼处⁽²⁾，东风草绿，残照花开。怅然孤啸，青山故国⁽³⁾，乔木苍苔。当时明月，依依素影，何处飞来？

【解析】这是一首登临观景、怀古抒情的小令。作者倪瓒是元代后期著名的诗人，性情孤傲，流连山水，绝意仕进。倪瓒生于元末，不仅有天下兴亡的感慨，而且有明显的民族意识。这首小令描绘登临古越王台所见故国景色，发怀古之思，写伤今之情，寄寓了天下兴亡的感慨。开头两句抒写作者重登越王台时产生的悲凉伤感的情绪，发怀古之幽思。接以“鹧鸪啼处，东风草绿，残照花开”三句描绘登台所见景色，渲染凄清荒落的气氛，烘托作者的心境。下半写作者登高独吟，歌以寄慨：“青山故国，乔木苍台”，借景物描绘表达出故国之悲。故国残破，唯有青山仍在；乔木虽高，却又苍台遍体，都已荒凉腐败，这种景象描绘中寓含着深沉的痛昔伤今的情绪。结尾仍借景传情，用刘禹锡《金陵》诗句：“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诗意，表达出月明如旧而人世沧桑的感慨，有吊古伤今、天下兴亡之叹。诗意含蓄深沉，画面意境清幽，引人思索品味。全曲把写景、抒情和怀古融为一体，富于诗情画意。情景交融，有唐诗宋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