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晓晔

长篇小说。作者高云览。作家出版社1956年出版。三十年代初，作者的家乡厦门曾发生了我党领导的大劫狱，当时，他曾以此为素材创作了中篇小说《前夜》。解放后，他又用同一素材创作了《小城春秋》。这是建国初期比较成功地描写知识分子的作品之一。故事发生在南方海滨城市厦门。主人公何剑平家与李悦家原是仇人，在一次家族械斗中，李悦的父亲李木杀死了剑平的父亲，因为害怕报复，李木全家逃到了厦门。剑平的叔父何大雷带剑平追到厦门，住在剑平的伯父家。李木无奈，被迫流落南洋。八年后，他历尽艰辛回到厦门，却仍被何大雷打死。此时的何大雷已经完全堕落，他出入烟馆赌场，走私军火鸦片，还买房嫖娼，混迹于地痞流氓之中。而剑平则走上了另一条路。小学毕业后，因为家贫失学，他在一所渔村小学当上了教员，在一次观看厦钟剧社的演出中，他结识了“鹭江日报”编辑吴坚。为了抵制日货，他们组织了“锄奸团”，同以沈鸿国、何大雷为首的浪人展开了激烈巷战。“九·一八”事变后，吴坚加入了共产党，剑平也加入了青年团。一天，吴坚把在印刷厂工作的地下党员李悦介绍给剑平，剑平一看是仇人的儿子，扭头就走。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抛弃了狭隘的家族观念，和李悦成了好朋友。李木死时，他和李悦一道送殡，把何大雷气得暴跳如雷。不久，吴坚奉命去内地工作，李悦和剑平则留下来办义务民众夜校和地下印刷所。在这期间，剑平结识了美丽真纯的丁秀苇，她常到剑平家玩，剑平的伯父、伯母和他自己都非常喜爱这个天真无邪、聪明热情的姑娘。在纪念“九·一八”事变两周年的游行集会上，他们俩慷慨陈词，发表讲演。由于剑平等人号召人们抵制沈鸿国发行的彩票，沈鸿国十分恼怒，派人暗杀剑平，上级因此将他转移到内地。三年后，当剑平重新回到厦门时，沈鸿国与何大雷因为女人争风吃醋，双双被杀，秀苇已在厦门大学念书，并深深地爱恋着滨海中学的教员四敏。四敏两年前从闽东游击区来到厦门，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地下党员，他为人善良宽厚，博学多才。剑平回来后也在滨海中学任教，当他发现秀苇爱上了四敏，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不久，他就发现四敏常常有意让他和秀苇单独接触，他又高兴又内疚，心中十分苦恼。后来，四敏把真情告诉了他。原来四敏已有家室，妻子在内地工作，秀苇的出现也曾使他感到“缭乱”，但他终于克制住这种不健康情绪，向剑平作了诚恳的检讨，并让他大胆地去爱秀苇。秀苇得知实情后，十分痛苦，可是慢慢地，她和剑平好了起来。不久，传来了四敏妻子英勇就义的消息，剑平心中又产生了矛盾，觉得秀苇爱的应该是四敏，他把苦恼都告诉了李悦。正当李悦要替他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由于叛徒告密，剑平、四敏和李悦都被捕入狱。在狱中，剑平凿破牢房的墙壁逃了出去，但由于大意，又负伤被捕。不久，在内地工作的吴坚也不幸被捕，侦缉处处长赵雄知道后，将他押解到关押剑平他们的监狱中。原来，赵雄、吴坚和陈晓少年时代曾是结拜兄弟。长大后，赵雄考入黄埔军校，吴坚当了共产党员，陈晓则做了钱庄账房先生。当年他们三人曾组织厦钟剧社，演出过不少文明戏。赵雄后来参加了国民党特务组织蓝衣社，调到厦门后，他毒死自己的顶头上司，当了侦缉处处长。同时，他还霸占了陈晓的未婚妻书月，逼死了陈晓。后来书月的妹妹、吴坚从前的情人书茵因生活困难，经书月介绍在侦缉处当上了书记员，赵雄垂涎书茵的美色，毒死书月，又向书茵求婚。正当书茵准备逃走时，吴坚被押解至此，书茵于是打算救出吴坚。赵雄见到吴坚后，百般劝诱，但吴坚不为所动，他又派书茵前去劝诱，书茵乘机与吴坚接上联系。正在这时，李悦因证据不足被释放，他一出狱就着手组织劫狱。由于情况有所变化，劫狱时间被迫提前。打入敌人内部的老姚将武器秘密带入狱中，于是里应外合，劫狱成功。但在劫狱中，四敏为掩护同志英勇牺牲，地下党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秀苇因参加追悼会而被捕。最后在押解途中被剑平等人设伏救出。于是他们一起满怀胜利的喜悦，奔赴游击区。这部小说成功地塑造了剑平、四敏等革命知识分子的形象，对他们的思想感情和心理活动的描写极为细致生动，但不足的是人物活动的背景描绘得不十分清晰。作者原想写出一部革命史诗来，但作品尚缺乏史诗应有的宏大气魄以及广阔而深厚的艺术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