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手记·名人字画篇·“按兵不动”的策略

山水画(局部) 溥儒

艺术品市场行情瞬息万变，一件作品今年是一个价，明年又是另一个价，我把这种现象叫做“时间差价”。名人字画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增值空间之大令人难以置信。

2007 年夏，我随一位朋友来到鼎天拍卖公司举办的津派书画专拍现场，在诸多拍品中发现一幅萧朗先生的扇面画。此画以小写意手法绘蝈蝈白菜，笔法劲秀自如，简练超逸，虽无繁缛之笔，但蝈蝈之神态、白菜之叶貌，清新淡雅之致跃然其上。这件作品底价 3000 元，拍卖中价位轮番上升，最终以 1.2 万元落槌。

萧朗为天津美术学院教授，早年师从王雪涛，并得齐白石、王梦白、陈半丁等人教益。先生擅花鸟，尤喜画鸡及各种草虫，笔墨简练，意态生动，画风秀润净雅。按萧先生的艺术成就和目前字画市场行情，他的这幅扇面画卖到 1.2 万当在意料之中。然而令我感叹的却是它的“原始价”——我清楚地记得，这幅扇面画最早的所有权是我，是我在上世纪 80 年代末以 1000 元之价出让给别人的。20 年弹指一挥，此画由 1000 元提升至 1.2 万元，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实际上，在艺术品市场，名家优秀作品价位逐年上升并非个别现象，而是普遍趋势。现代名家李苦禅、王雪涛、黄胄、谢稚柳、陈佩秋等人的作品在上世纪 90 年代初价格较低，现在这些名头都已是热门人物，其作品动辄数万乃至数十万元。翻开本世纪初天津几家大型拍卖公司的拍卖图录就会发现，当时像康有为、吴湖帆、胡佩衡、萧谦中等书画家作品，一件三四平尺的条幅都在万元以下，而如今已在数万元甚至几十万元。华世奎、孟广慧的一副对联在当时仅两三千元，现已卖到数万元。行家认为，名人字画的市场前景依然看好，名人字画精品，未来的升幅仍会相当可观。

鉴于上述情况，我认为搞字画收藏一定要有前瞻性，对于好东西要守得住、看得住。某人作品，行情稍稍上涨就沉不住气，急着出手换钱，将来准会发出“往事不堪回首”的慨叹。

我曾写过一篇题为《买溥儒画》的文章，其中提到，我在上世纪 80年代初从一中年男子那儿见到一幅溥儒的原装裱山水镜心，此画有山、有水、有树、有房屋、有人物，坡石草屋，岗峦洲渚，笔法苍秀，给人以清净幽淡的感受，款曰“卧垅云气渡河秋，天际孤霞日月浮”，钤印“旧王孙”、“溥儒”、“玉壶”。当时我是咬着牙根绷出 110 元的价儿，主人接受了。因为当时文物店收购此画最多给 80 元，我的出价还算是高的。

我的那篇文章着重讲买画的经过，并没更多地讲此画的下落。实际上，此画在我手中仅 4 年，有人便领来一位买家，说出 1.6 万元购取，我当时受金钱的驱动，以为一夜间便以一幅画换得一个“万元户”，心中窃喜，欣然出让。其实像这样的作品，没过两年在拍卖市场就上涨至 3 万元，如今的价位已在五六万元。当年我卖给人家的价不过是“原始股”的价。

名人字画的价格上扬势不可挡。如果您手中有精品，又不急于用钱，最好不要急于出手。从某种意义上讲，“按兵不动”的策略是有一定道理的。

作者当年购藏溥儒的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