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满江红(恼杀行人)》

杜鹃

恼杀行人，东风里、为谁啼血。正青春未老，流莺^①方歇。蝴蝶枕前颠倒梦^②，杏花枝上朦胧月。问天涯、何事苦关情，思离别。

声一唤，肠千结。闽岭^③外，江南陌。正长堤杨柳，翠条堪折。镇日叮咛千百遍，只将一句频频说。道不如归去^④不如归，伤情切。

【注释】

①流莺：莺鸟，其鸣声圆转。

②蝴蝶句：《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蝴蝶之梦为周与？”

③闽岭：今福建境内。

④不如归去：据说杜鹃啼声犹“不如归去”。

【评点】

黄蓼园《蓼园词选》：伯可际高宗南渡之初，十策上陈，人望丰采，所谓东风啼血也。虽恼杀行人，人亦怜之。言既不用，或远举可也。乃又以谀言取悦幸进，后终被摈斥。杜鹃不如归去之言，何不凛于幾先，徒贻后悔，则亦何益。故表出以为能言而不能行者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