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鉴赏·《莺啼序(荷和赵修全韵)》

荷和赵修全韵

横塘棹穿艳锦，引鸳鸯弄水。断霞晚、笑折花归，绀纱低护灯蕊。润玉瘦、冰轻倦浴，斜^①凤股盘云^②坠。听银床声细，梧桐渐搅凉思。

窗隙流光，冉冉迅羽，诉空梁燕子。误惊起、风竹敲门，故人还又不至。记琅、新诗细掐，早陈迹、香痕纤指。怕因循，罗扇恩疏，又生秋意。

西湖旧日，画舸频移，叹几萦梦寐。霞佩冷，叠澜不定，麝霭飞雨，乍湿鲛绡，暗盛红泪^③。^④单夜共，波心宿处，琼箫吹月霓裳舞^⑤，向明朝、未觉花容悴。嫣香易落，回头澹碧销烟，镜空画罗屏里。

残蝉度曲，唱彻西园，也感红怨翠。念省惯、吴宫幽憩。暗柳追凉，晓岸参斜，露零沤起。丝萦寸藕，留连欢事。桃笙^⑥平展湘浪影，有昭华^⑦、李冰相倚。如今鬓点凄霜，半筐秋词，恨盈蠢纸。

【注释】

①：牵引。

②盘云：女子盘在头上的发髻。

③红泪：旧题晋王嘉《拾遗记·魏》：“文帝（曹丕）所爱美人，姓薛，名灵芸。……灵芸闻别父母，觑欲累日，泪下沾衣。至开车就路之时，以唾壶承泪，壶则红色。既发常山，及至京师，壶中泪凝如血。”后因称妇女的眼泪为红泪。

④：粗丝织成的布。

⑤霓裳舞：霓裳羽衣舞。

⑥桃笙：桃竹枝所编的席子。

⑦昭华：玉名。一说古女官名。此处指美人。

【评点】

陈洵《海绡说词》：“横塘”，吴地，伏结段之吴宫。“西园”，杭居，承第三段之“西湖”。第二段闭门思旧，空际盘旋，是全篇精神血脉贯注处。花归而人不至，旧愁新恨，掩抑怨断，当为其去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