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乔新·砚铭》原文注释与译文

砚之德，直以方，磨而不磷维其刚^①。温乎如玉，涅而不缁^②，既贞且白^③，宜君子之宝之。其德若此，其用则待乎时。其遇于时也，则勤彝卣之铭^④，演纶綍之辞^⑤。其不用也，端居深藏，若无能为。孔子云：“用之则行，舍之则藏。^⑥”吾与汝其庶几^⑦。

【注释】

①磷：薄，削损。《论语·阳货》：“不曰坚乎?磨而不磷。”维：乃，是。

②涅(nie)：染黑。缁(zi)：黑色。《论语·阳货》：“不曰白乎?涅而不缁。”何晏集解引孔安国曰：“涅可以染皂。……至白者染之于涅中而不黑。喻君子虽在浊乱，浊乱不能污。”

③贞：正直。白：清廉。

④彝(yi)：古代青铜器的通称。卣(you)：古代酒器。形状很多，一般为椭圆形，大腹，敛口，圈足，有盖与提梁。《尔雅·释器》：“彝、卣、罍，器也。”注：“皆盛酒尊，彝其总名。”彝卣之铭：古代青铜器上的铭文。比喻在朝廷做重臣。

⑤纶(lun)綍(fu)：《礼记·缁衣》：“王言如纶，其出如綍。”后因称皇帝的诏令为纶綍。

⑥语出《论语·述而》：“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用，被任用;舍，不被任用;行，出仕;藏，退隐。谓受到任用则出仕，不被任用则退隐。”

⑦庶几：差不多。

【译文】

砚的品德，正直而方正，磨而不薄，因它刚直。温润如玉，染而不黑，既正直又清廉。适合君子宝贵它。它的品德是这样，它的被任用则需等待时机。它遇到时机，则应用于朝廷，书写诏令。它不被任用，则好好做人，深藏不出，好像不能干什么。孔子说：“被任用则出仕，不被任用则退隐。”我和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