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子·换粪》注释,意译与解说

一家有粪一窖，与人换钱，索钱四百，而换者止肯二百。主人大怒曰：“狗粪直如此贱?”换者亦怒曰：“何必发恼，不曾吃了你的!”

——《精选雅笑》

【解说】

这篇文章文字虽短，却包含了比较明显的喜剧精神：从来的文章故事，题材有雅俗之分，本文到“换粪”为题，已经是很俗的了，但买卖两方的态度却很认真，不仅讨价还价，而且发怒相吵。这里，两者“神圣”的态度与其所买卖的粪便之间形成鲜明对照，表现出喜剧色彩，此其一也。其次，做买卖从来是卖者出价，买者还价，愿买愿卖，方可成交。在“换粪”这场交易中，卖方可以出价四百钱，买方也完全有权力还价二百钱，卖方可以非四百钱不卖，买方也完全可以非二百钱不买，这在双方都有理由，也有这一权利。卖方大怒，这就显示他的无礼，买方面对卖方的粗暴态度，完全有理由“大怒”来捍卫自己的人格和尊严。但买卖双方的态度和主观愿望是要保护自己的尊严，“大怒”之下的一句话却又使他们完全丧失了自己的尊严——自己是狗吗?粪是人可以吃的吗?文章至此，其喜剧也就被推上了高潮。这里说的显然是一则笑话，但在现实生活中，一旦其企图完美的外在形式与其空虚和微不足道的内容之间形成鲜明对照时，就会产生出喜剧效果，给人以笑话。例如小孩穿上大人衣服、学大人腔调，会给人以笑话;不懂充懂，结果洋相百出，会给人以笑话，等等。

【相关名言】

以谦接物者强， 以善自卫者良。

——林逋